剧组的工作人员在布置场景,几位小演员闲聊等着开工。
苗妍望着远方出神,同伴推了推她,
“看什么呢?”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我以为有钱人都住大别墅,没想到人家拥有一座山头,还有像皇宫一样的庄园。”
同伴补刀,
“说不定这只是人家众多资产中的一个。”
俩人对视,望见彼此眼中的惆怅,长叹一声,
“我以为像香姐那样上亿片酬已经是天花板了,原来豪门是这么个豪法。”
“唉——”
“唉——”
小演员抱团取暖,凑在一起唉声叹气。
她们这样名不见经传的演员,远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光鲜亮丽,行业内上限和下限中间隔着巨大的鸿沟。
“听说这里的会员都是身价上亿的大老板,要是能来一场偶遇,哪里还用累死累活赶通告。”
“偶遇也轮不到我们,最好看的在那边呢。”
她朝慕白的方向努了努嘴巴,
“有的人真是天生的明星,往那一站,就足够耀眼。”
“你还是有机会的,富翁肯定比富婆多......”
目光扫到张可,同伴安慰的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也不太对,圈内人都知道张可跟的男大佬。
“说起来,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不会真是哪家少爷来体验生活的吧。”
在大多数人惊讶地东张西望拍照时,慕白不动如山,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闲适坦然。
“谁知道是哪种少爷,KTV少爷?”
轻蔑的男声突然插入,闲聊的小演员噤若寒蝉,等他走远了,纷纷如释重负,悄声吐槽,
“还好意思说别人呢。”
张可不悦地从人前走过,紧蹙的眉头显示他心情非常不好。
在助理询问时,
“金夫人想和您见一面。”
张可不耐烦地挥挥手,
“没空。”
他顿了下,吩咐道,“以后她的事不用告诉我。”
他是在迷金夜总会打工时被张温看上的,金黛黛身为迷金的老板,以前挺照顾他的。
张可觉得自己现在地位稳固,没必要再和金黛黛来往。
他可不想过往被扒出来,谁愿意和那种人扯上关系。
他这几天狐假虎威,借着张温的权势和财力没少笼络人心,同时也有踩慕白的意思。
今天本打算借着在庄园拍戏,收工后邀请大家在庄园玩乐一番,没想到张温此刻就在庄园内,居然要亲自出席。
他在张温面前得宠多年,深谙生存之道,慕白的出现,令他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
张温霸道惯了,越是得不到越惦记,在张可认知里,并不觉得有人能压得过张温。
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没人愿意和疯狗对线。
张可曾经亲眼见过他整治不识抬举的人,张温恶趣味十足,在那人惨叫声中压着他越做越兴奋。
房间里到处是血腥味,张可眼角余光瞥见不明人体组织,忍着恶心强颜欢笑。
张温说,这叫醉生梦死。
他很享受随意拿捏别人生死的快感,那是他独一无二的兴奋剂。
除此之外,更让张可厌恶的是,他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这样华丽的场景时瞠目结舌,没少被嘲笑。
而慕白却像天然成长在这样的环境里,放松又自然,让张可没机会奚落贬低。
张可阴暗地想,
“看你能装到几时!”
此时,祁独柯内心也是如此。
他想起过往,这种级别的商会俱乐部,他以前可是超级会员!而这一切都被慕临川那个傻瓜拱手送人了!
要不是为了对付云皎,他想直接一刀捅死慕临川!
远处马场上万马奔腾,声势浩荡,吸引了很多人驻足观看,慕临川瞧着为首那匹白马上的身影有些眼熟,他将手掌搭成凉棚,横在眉间,遥望着远处。
但那马儿一闪而过,他只看到一个英姿飒爽的背影,像云皎,又不确定。
正想努力辨认时,张可路过,挡住他视线,说风凉话,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有那功夫伺候好你金主爸爸,别整天惦记着攀高枝。”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人难堪,张可说完,翻个白眼就走了,让人有火无处发。
“有病!”祁独柯以同样音量说道,
“卖沟子上位还卖得挺自豪。”
“你!”张可猛地转身,手指点了点二人,
“好样的,我记住你了!”
“咳咳。”慕临川以咳嗽掩盖笑声,不以为意,悄声道,
“完啦,他记住咱俩了。”
“那又怎样?”祁独柯以为他又要当圣父。
慕临川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偷笑,维持体面竭力拉平唇角,夸赞道,
“干的漂亮!小祁,你词汇量真丰富。”
真完啦,他发现自己和云皎在一起混久了,沾染上一身匪气,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想起云皎,他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笑意。
祁独柯打量着慕临川,见他满面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