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起床后,袁鸳感觉脚腕还是有点痛,决定还是遵医嘱在家休息,顺便赶个画稿。
高中自己停掉艺术课后,三年里袁鸳几乎没有碰过画笔,直到上了大学才重拾热爱,闲暇时会画一些喜欢的素材,好在基本功还没有丢,没有辜负小时候日复一日的刻苦。
前阵子她新签了一本漫画的画稿,过年那段时间她偷懒没有画,最近那个编辑总是一天十遍地催她。
袁鸳随便吃个点早餐,就钻进书房去了,在书房呆了一整天,除了赶稿子,还自己胡乱画了一些东西,直到黄梁子按响她家的门铃,才发现天都黑了。
虽然袁鸳说了自己一个人没有问题,但是黄梁子还是不放心,说要来照顾她,于是下班之后就赶了过来,同来的还有她们的另一个闺蜜向楠。
向楠高中读的是另一所学校,高一暑假的时候因为父亲再婚,她和父亲吵架后离家出走,碰巧和袁鸳租了同一个套间,成了合租室友。
黄梁子又天天粘着袁鸳赖在出租屋不走,一来二去,三人便发展成了铁三角的关系。
向楠大学也去了外地,毕业后留在当地,直到上个月才调回a市,这算是她第一次来袁鸳家,带了几瓶红酒,说是补给袁鸳的迁新居礼物。
待到酒足饭饱,三个人醉倒了两个,袁鸳这个酒量最好的人只分到了一杯,剩下的酒全被黄梁子和向楠喝完了。
喝醉后的两个人格外聒噪,一左一右抱着袁鸳的胳膊,黄梁子吐槽李贺不懂浪漫,向楠骂领导变态压榨。
袁鸳没有喝醉,但是觉得今晚的酒格外上头,不仅头疼,连耳朵也疼得厉害。
最后袁鸳费尽全力,半拖半抱地把两个醉鬼扔进客房,走出房间的时候,仿佛觉得自己的脚更痛了。
到底谁照顾谁呀?!袁鸳发誓,她再也不要跟酒量不好的人喝酒了!
三天后的下午,袁鸳一踏入咖啡馆,就看到了窗边对着笔记本电脑的男人,面容冷淡,神色认真。
有一些意外又觉得意料之中,袁鸳想,应该上前打招呼好呢,还是先假装没看见好呢。
然而未等袁鸳做决定,郭昀川已经若有所觉,合上电脑抬头,与袁鸳视线相交。
好吧,只剩一种选择了。
袁鸳朝他歪头笑了笑,径直走过去,郭昀川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袁鸳,视线在袁鸳的左脚上停留了几秒。
“嗨,”袁鸳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好巧。”
郭昀川听出袁鸳话里的揶揄,神色未动,点了点头:“是有点巧。”
袁鸳嘴角再次上扬,眉眼弯弯,眼里是清晰可见的笑意:“我还以为你又是来相亲的。”
看袁鸳笑得真诚,郭昀川反倒不自在起来,他偏了偏头,微微移开目光,没有接袁鸳这个相亲的话题,而是淡声问道:“你的脚伤好了吗?”
“完全好了。”袁鸳说着还跺了跺脚证明自己没事,然后将那天没有来得及说的感谢说出口,“那天你帮了我大忙,我还没好好谢谢你。”
“不客气,举手之劳。”语气谦和有礼。
你回答得这么官方,我不大好接啊,袁鸳暗想。
下一秒,对面的人仿佛听到袁鸳的心声,再次开口:“你真想谢我的话,请我吃个饭吧。”
“当然没问题。”
袁鸳本来就有这个打算,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像开玩笑,于是拿出手机问他:“那就今晚?我来订个餐厅。”
郭昀川微微坐直身体,拉近与袁鸳的距离,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了敲:“今天恐怕不行。”
袁鸳疑惑抬头,郭昀川看到她杏眼迷茫地眨呀眨,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眼角眉梢漾开淡淡的笑意,声音更加轻柔:“我等会儿要去机场,出差半个月。”
哦,那你今天来找我是要干嘛?袁鸳挑了挑眉,还是盯着他不说话。
郭昀川假装没看到她打趣的眼神,暗中捏了捏手指,表面上仍是一派平静:“你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我出差回来联系你。”
故作平淡的询问语气,但是袁鸳还是听出了其中的一丝小心翼翼。
她没有犹豫,将手机拨号界面点开,然后递了过去,给他自己操作:“你拨一下你的电话吧”。
郭昀川按了一串数字拨号,就见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他挂断后又将手机递回给袁鸳。
袁鸳接过手机,下意识就要保存号码,突然又反应过来郭昀川还在看着,随手就把手机扣在了桌上。
郭昀川假装没看见她的小动作,抿了抿嘴唇,压住嘴角,看了眼手表站起身道:“我同事已经在等我,我先走了。”
其实他的同事在去机场的路上,如果袁鸳没来,他也要走了,不然该赶不上飞机了。
可能是从工作场合过来的,他今天穿得比较正式,白色衬衣外面是一件剪裁合体的夹克,妥帖的西裤,身高腿长,肩膀宽阔,处处显示出稳重的气质和成熟魅力。
袁鸳收起打量的目光,也站起来,礼貌含笑点头:“再见。”
“再见。”
目送郭昀川离开后,袁鸳拿起包包往休息室走去,门刚打开,身后跟着挤进来两个鬼鬼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