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集结鲁南以来,每日都会发生超过三次以上的游击队袭击事件!
外出执行任务的分队、小队、中队都会遭到袭击!”
江阳城警备司令部内正在召开军事会议,
原来的司令官办公室被作为了这次会议的场地,
一名颧骨高得可怕的中年军官正在发言。
“根据讨伐队的作战日志,当前活跃在鲁南、鲁东各处游击队共有二十余支,
他们四处攻击铁路、桥梁和仓库据点,落单的皇军士兵和部队都会遭到不同程度的袭击。”
说罢,他眼神如鹰一般凌厉地看向坐在他斜对面的年轻军官,
“藤田君,我想请问一下,为何在你治下竟然有如此数量庞大的游击队?
我记得一个月前你交到驻屯军总部的报告中曾说过已经肃清了本地反日武装……
莫不是整日忙着做生意,无暇顾及帝国圣战?”
此话一出,他身旁以及身后的诸多日军军官全都眼色不善地看向那名年纪轻轻便已是大佐军衔的军官,
作为帝国最锋利的战刀,被称为“钢军”的第五师团,在前一段时间的晋省战役中成功击败晋绥军,占领了晋省首府泰原,
如今携人头滚滚的丰厚战果南下攻取徐州,
却在鲁南一带被当地游击队搅得心烦意乱,作为本地治安部队的藤田联队却是整日忙着转销商货,
这如何不让第五师团的全体军官愤怒?
就连负责本次战役的华北驻屯军司令官寺内寿二也颇有意见,
不止一次向第四师团以及藤田联队本部发送过意见书。
坐在主座上的第五师团最高长官板垣征肆郎此时也在打量着办公室的环境,
屋内摆设颇为素雅,但是细看之下便可以发现异样之处,
名贵字画、象牙饰品,阳台上的盆栽花盆也都是镶上了玛瑙,甚至办公室门的合页竟然也都是黄金打造。
联想到最近在江阳城、曹县等鲁南城市巡视,各处经济都在复苏,最直接的就是当地驻军的消费能力,
他甚至听闻部队中时常有士兵在假日期间脱下军装去酒楼与当地华人商讨生意。
近段时间来自鲁省的各种紧俏商品开始在华北畅销,第四师团善于经商的“美名”开始在日军内部传播。
不愧是商贩师团……
板垣征四郎面色严肃,“藤田君,果真如此吗?”
由于第四师团主力在晋省作战中“损伤较大”,因此所部在师团长北野宪造的率领下干脆在晋省以东驻扎休整,
并未参加本次即将开始的战役,由第五师团长板垣征肆郎代管鲁南部队。
“将军!”,藤田明淡然起身向他微微鞠躬,随后又把目光看向那些眼里冒火的第五师团军官们说道,
“首先,我可以保证,在第五师团进入鲁南地区以前,
游击队袭击事件发生概率近乎为零。此事您可以查阅联队战斗日志以及兵员减员说明上进行查证。”
“其次,在贵部进入鲁南之时,我曾向您麾下所部诸多联队长提醒,注意部队军纪。
但自从贵部进入鲁南后,各村镇、县乡发生大量强奸、抢劫和杀人事件,
为此我部的宪兵部队与贵部发生过多起冲突,您是知道的。”
板垣政四郎目光闪烁,他当然知道他手下的那些如狼似虎一般的士兵们是如何在驻地消遣的。
事实上他也没有心情去花心思治理军纪,
本来凭借他在东北伪满政权建立中的急先锋角色立下的汗马功劳,
好友石原关二原本是打算推荐他担任内阁陆军大臣,
但是身为陆军次官的酶津美治郎并不容忍板垣爬到他的头上,于是在一番阻力下板垣政四郎改任第五师团长。
进入华夏的板垣政四郎与他的第五师团一开始并不顺利,刚抵达田津便在南口天险遭到汤恩波军团的攻击,
后来其侧翼和后路又遭到卫立皇部的猛冲猛打,驻屯军司令官寺内寿一投入牛岛满旅团才避免了板垣征肆郎被合围的危险。
听到藤田明有意无意地在指责自己,板垣政四郎不怒反笑,“这么说……游击队袭击事件还是因为我们自己的原因了?”
说罢他身子微微前倾,用左手抵住椅子扶手直直盯着藤田明,他部下第九、二十一旅团的诸多军官同样不怀好意看着他,
但藤田明却是丝毫不惧,他傲然昂头不屑地看着这些想要将自己撕碎一般的狂妄军人,
“不错,游击队袭击事件正是因为第五师团不堪的军纪造成!”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藤田明继续道,“听闻将军曾在华夏游历过一段时间,应该最是对华夏国情了解,
华夏多数平民愚昧,忍耐力高,只要还有一口吃的……都会顺从当局,但若是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希望都没了,那他们便会迸发出令人心惊的力量。
这也是为何遍地游击队剿而不净的原因!
将军您的部下我听说很是喜好四处抢掠奸淫,以杀人取乐,这也难怪当地游击队会跟您的部下死拼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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