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别离开我。想都别想。”
苏宁黎不会天真地以为,周锦川说出这句话,是因为舍不得她。
不过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
仅此而已。
苏宁黎始终垂着眸子,任凭周锦川予取予求,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不带给任何人麻烦。
周锦川将人放在车后座上的时候,苏宁黎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生气,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男人上车后,苏宁黎转过头看向窗外,整个人都攀附在车门上,恨不得离得周锦川八丈远。
周锦川虎口卡住苏宁黎的下巴,将人扳正过来,苏宁黎却依然倔强地垂着眸子,不肯抬眼。
“看着我。”周锦川命令道。
苏宁黎闭了一下眼睛,似乎在下决心也一样,极缓慢地掀起眼皮看向他。
眼神空洞。
她以前看向自己的时候,都是晶晶亮的,眼神里溢满了喜欢。
即便是叫他的全名,也都软糯糯的,恨不得拐八个弯儿,叫得人心都是酥的。
周锦川的眼神冷了几分,再次命令,“叫我的名字。”
苏宁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如今她也没什么可以讨价还价的筹码,乖乖就范,“周锦川。”
平淡的没有一丝感情。
周锦川将人拉坐到自己的腿上,动作说不上温柔,苏宁黎的脚碰到了车门,她的脸皱做一团。
男人大发慈悲地抬起她的腿,帮她把脚腕架高。
她脚腕上,有擦过药的痕迹,淡淡地药水味儿飘进周锦川的鼻腔,他十分厌烦,皱起眉头。
“那个癞蛤蟆给你涂的药?”
苏宁黎心尖被扎了一下,她想说,人家有名有姓,叫王之。
是她的朋友,不是癞蛤蟆。
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她现在自身难保,根本保护不了任何人。
王之不过是个普通人,周锦川是不屑于跟他计较,但若是他较真起来,动动手指,就会毁了王之平静的生活。
不能,她不能害王之,他还有家人要照顾。
“周锦川,我知道你对我有气。”苏宁黎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话,“但我没有推朱凌凌。相反,我被她推了一把,才扭了脚。你发发慈悲,放过我吧。”
听到她装可怜的样子,周锦川心里更不爽,冷笑,“她推你,你不知道躲?蠢。”
是,她是蠢,苏宁黎凄凉地笑笑,“我躲了啊,害的你的心肝宝贝受伤,你找了全医院的医生去给她会诊。我却连脚伤都没处看。”
“所以呢?”周锦川说,“就让那个癞蛤蟆给你看?他是医生?”
苏宁黎深吸一口气,觉得再争论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周锦川从来都不知道她要什么。
八年,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不断告诫自己,不管周锦川如何纠缠,她都不会再辩论。
可意外的,周锦川没再难为她,一路上都是安静的。
车开到锦天山庄,是周锦川的私人庄园,这是周锦川最喜欢的一处住所。
苏宁黎被周锦川报道庄园主院门口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她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
确切地说,上次来,已经是三年前,她和周锦川第一次,就发生在这里。
那时候,她还天真地以为,他俩会因为那次意外,感情能进一步。
事实上,那次之后,周锦川的确对她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
他俩在这里度过了没好的一个月,就像蜜月一样。
让她曾经产生错觉,两人是有可能的。
这一场梦,她做了三年,如今终于碎了。
周锦川抱着她进了前厅,垂眸看的时候,在苏宁黎的眼神竟然看到了泪花。
是那种历尽千帆的感慨和无奈。
周锦川心头微动,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苏宁黎眼里有这种丰富的光芒。
“喜欢这里?”男人声音也软了几分。
苏宁黎微怔,垂下眸子,把刚才所有的情绪都掩盖起来,违心的说:“不喜欢。”
她不想,也不敢,关于周锦川的一切,她都不会再喜欢了。
代价太过沉重。
周锦川的薄唇抿成一道直线,明显对她的冷淡反应,很生气。
将人丢在沙发上,一个人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她,看着窗外。
前厅里落针可闻。
十分钟后,佣人带着一个男人进来,“先生,卢医生到了。”
周锦川没有回头,声线很淡,“嗯,给她看看。”
在沙发上假寐的苏宁黎,倏地睁开眼睛,被称作卢医生的人微微颔首,眼睛很规矩地只看着苏宁黎的伤处。
仔细检查后,卢医生又恭敬地向苏宁黎点头,然后起身对着周锦川的背影说:“周先生,苏小姐的脚伤没有大碍,幸亏冷敷和上药及时,休息几天就好了。”
他从药箱中,拿出几瓶药膏,“这些药,按时涂,会好的快一点。”
周锦川缓缓转身走过来,接过那些药膏,问过用量和方法,还有注意事项,才让卢医生离开。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