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世子睡得可真早。”小蝶看了看乌黑的屋子,冲着楚婉婷嘀咕道。
“小蝶,反正时间还早,不如你先去睡吧,你都熬了几夜了,怪累的,我先帮你守着,等天快亮的时候再来。”楚婉婷看了一眼屋子,低头和小蝶商量。
这几日墨北辰又发病了,小蝶守得也真是有些累了,一听楚婉婷这么说,高兴坏了,抱着楚婉婷感激了好半天,才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楚婉婷看着小蝶远去的方向,确定小蝶走远之后,这才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进去。
因为也是第一次做这事,楚婉婷心里也有点发虚,一不小心就差点把脚边的花盆碰倒。
还好楚婉婷反应快,及时扶住了。
将花盆放回原位时,又看了看墨北辰那处的动静,发现床上的墨北辰丝毫未动,这才放心。
刚站稳脚跟,就听到墨北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么晚了,进来做什么?”
男人清润的声线,低沉的开口,在这黑夜中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在密闭的环境里,格外让人心惊。
本就心虚的楚婉婷,着实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脚下一不留神,还是把墨北辰最喜爱的花盆给踢翻在地。
名贵的陶瓷盆,就这么碎了一地。
墨北辰睨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神色不明,惋惜道:“这可是西域使臣进贡的皇家御瓷,怎么这么不小心?”
楚婉婷微怔:“这破玩意儿,是御赐的?”
墨北辰苦恼点头道:“御赐的,向来不结实,只能供着。”
楚婉婷觉得好像是这么个理,只是“世子怎么可以把御赐的东西,就这么随意摆放呢?”
墨北辰眉头微塌,有些无奈道:“我这不是,还没想好放在何处,就被你给打碎了么。”
听听这,无奈又伤心的声音。
【自己怎么可以怀疑墨北辰的别有用心呢?】
楚婉婷本来就心虚,被墨北辰这么漠然一看,脚下发虚,一不留神又踩到了瓷片滑了一个跟头。
好巧不巧的撞到了墨北辰身上。
墨北辰体弱,被楚婉婷这么一撞,也被带着往地上倒去。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原本睡着的小蝶也被闹醒了。
急匆冲过来看到的就是抱在一起的两人。
小蝶的表情变了几变,默默给楚婉婷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才上去抚两人。
秦昊喊卡后,大家都恢复了原样,过了几遍录制后,才勉强过了。
秦昊对于潇潇的表演,还是有些不太满意,但是碍于柳逸晨的面子,没有当面说什么。
柳逸晨看得出来,但也没有太不给潇潇面子。
反倒等这几场结束后,柳逸晨安排了一段时间,亲自手把手,专门给潇潇排练表演。
柳逸晨也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看起来很担忧还总结,“回去得认真教教你演技才行!”
【幺幺:你不是最在行表演吗?怎么演的这么尬?】
潇潇一边虚心求教一边在意识里回答幺幺,【我还是因为柳逸晨那货,他居然偷偷在我挠我的腰!】
果然在柳逸晨的“悉心”教导下,潇潇的演技突飞猛进,连带着秦昊也对潇潇刮目相看。
柳逸晨看着面对镜头,哭笑自如的女人,笑得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真可爱,好像回去撸撸她的脸。】
很快到了杀青的最后一场戏。
是楚婉婷死得时候。
孤傲自负的墨北辰,抱着早已没了气息的女人,泪流满面。
他从勾心斗角的后院里,靠着装病活到现在。
楚婉婷是唯一一个表里如一的人,心机关心全都写在脸上。
当墨北辰知道自己是楚婉婷的杀父仇人时,就知道自己和她回不去了。
听到暗卫告诉自己,楚婉婷在今日的药里下了毒,还是那种沾一点就悄无声息死掉的奇毒。
墨北辰原准备装作不知,就这么喝了下去,成了楚婉婷的心愿。
他千疮百孔的心,早就被这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给填满了。
既然没办法,让楚婉婷真心实意的爱上自己这个杀父毒仇人,那就让她永远记住自己也好。
可是墨北辰没想到,楚婉婷居然会抢过药汤,自己一饮而尽,还笑着和他说:“这药太苦,等她重煮。”
他的傻丫头
连演都演不好,出门的腿都在抖。
墨北辰追出去的时候,楚婉婷已然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墨北辰抱起地上的楚婉婷,看着怀里的人,安静娟丽的小脸就像睡着了一样,心里隐隐作痛,“你还没将毒药送到夫君嘴边,怎么就先放弃了呢?你这么就这么傻?”
自己机关算尽,挣来了地位又如何?
好像再也没有人会为他欣喜了,也没有人会为了他挑灯熬药。
自己这病本就娘胎里带的,好不了,也死不掉,如果不是楚婉婷,墨北辰真不知道以后的日日夜夜里。
他该和谁倾诉,和谁共眠?
突然觉得,什么都没有意思了,什么深仇大恨也都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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