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那么好的媳妇,无过无错,孝顺贤良,你跟她和离?”
“你疯了!”
“我们不同意。”
八个族佬异口同声。
“你们不同意也不行!”
“我是族长,我是宁国公,我说了算就算!!”
“宋芷兰一个无知妇人,我离了她活不了吗?”
柳修脾气也上来了,更何况,他心里也明白,事情至此,他没有退路了。
因此,态度非常强硬,他压服着柳家的族佬们。
柳家——除了柳修外,没有特别出色的子弟,可以说,全族都靠宁国公府过活,柳修强势起来,他们毫无办法。
“柳修啊柳修,糟糠之妻不下堂,宋氏伴你二十年,贤良淑德!”
“妻贤夫祸少,没了能替打理后院的贤妻,你日后会后悔的。”
有族佬深深感叹。
又打了一圈儿,不知道被宋家人拽到哪里去了柳清如,以及,根本就没出现在这里的柳文瑞!
“你一共就三个孩子,给了宋氏两个,你还剩下什么啊?”
一个儿?
文柏虽然是嫡长子,虽然很出色,虽然也及冠了,但是,这个年月,什么事不可能发生?万一他个一差半错夭折了。
嫡长房不是绝后了吗?
柳修府里也不是没有妾室通房,可是宋氏生下清如后,宁国公府在没听见婴啼之生,显然是柳修已经不行了……
他也不能在生个小儿子,以做后备之用!!
“你,你糊涂啊!!”
族佬们纷纷指责。
柳修也不管,坚决的开祠堂,把柳文瑞和柳清如的名字划掉,又和宋氏前往京兆府,取回当年成亲的婚书,消除户案。
两人把婚书消毁,又分别拿走了和离书。
宋氏多拿了封断亲书。
自此,两人在没有任何关系了。
宋氏终于脱离苦海。
宋家人带着她,她带着孩子、下人、嫁妆……
等等,等等。
昂首挺胸,离开了宁国公府。
柳修和宋氏的婚书一烧,那边,萧绰就派人下令,把曲秋彤给放了,另外,他也早早令心腹,将柳余和奶嬷嬷接出来,送去了承恩公府。
柳文瑞也在那儿。
宋氏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儿子相见。
那边,曲秋彤被放出来,心里又怕又期待,她都没顾上回杏花坡柳府,而是雇了辆马车,直奔宁国公府。
宽敞的路上,她的马车,刚刚跟宋氏的擦车而过。
两人奔向了不同的未来。
曲秋彤来到宁国公府大门口,让车夫进去通报一声,刚刚把族佬们赶走的柳修听见传信儿,忙不迭的来到门外,一把拉住曲秋彤,看着她红肿未消的脸颊。
心疼的眼泪,瞬间流下。
“秋彤,你受苦了,快,快点进来。”他赶紧把曲秋彤带进府来,直接去了荣喜院,又吩咐下人把柳文柏叫来。
一家三口,在荣喜院门前,终于圆聚。
柳修和曲秋彤抱头痛哭。
柳文柏尴尬的站在一边儿,完全不想参与,脑海里只琢磨着,日后父亲和宋氏和离之事,在京城传开了,他要怎么被笑话……
有个和离的‘娘’,有个执意‘抛弃’娘的爹,再来一个,身份敏感的曲秋彤。
他的身份,真的不能暴露吗?
柳文柏非常头疼。
曲秋彤却已经哭的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了。
她娇喘须须。
柳文柏看着,心里觉得,哪怕这位是自己的亲娘,但快四十的年纪了,也未免有几分半老徐娘之态,有点作做,可是柳修却是真心爱她,瞧她弱气模样,又是怜惜又是心疼,赶紧道:“文柏,快扶你,你……”
他顿声,看着荣喜院周围,好奇瞅着他们的下人和奴婢,终归咬了咬牙道:“扶你曲姨去歇息。”
“对了,来人吧,把秋爽居收拾出来,开库房,安顿曲姑娘住下来!”
这么多年了,碍于宋氏,他的秋彤只有委屈的生活在郊外小庄子里,进京城一回,都要小心翼翼,甚至,他们相爱那么多年。
秋彤都不曾来过宁国公府。
如今宋氏走了,他要好好的补偿秋彤!
柳修暗下决心,旋即招呼儿子,“文柏,来,跟爹一起,陪你曲姨……”
“爹,这不好吧,她,她,曲姨的身份终归……”是个罪臣之女,“怎么好住进府里来呢?”
柳文柏咬牙,
宋家人虽然答应了,不拿她的身份做文章,不会暴露出去,但是,但是,一个罪臣之女堂而皇之的进京,甚至入住国府。
怎么看怎么不对啊?
很多时候,宁国公府都会招待同阶层的贵人,女眷们也会进后院,曲家抄家时,曲秋彤也十五、六岁的,京城见过的贵妇很是不少。
会被认出来的!!
柳文柏内心苦涩不已。
宋氏刚刚和离走了,他就已经开始懊恼。
皇后妹妹和罪臣之女,的确是天壤之别,哪怕他们宁国公府,暗自投靠燕王,注定要跟太子为敌,但是,在太子没废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