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奴婢出来后,立刻就来禀告国公爷和世子爷,呜呜呜,世子爷……”
“徐氏贱人,她,她怎能跟那奸夫,将您害成这样啊!”
刘草灯哭天喊地的跪在脚榻前,拉着柳文柏的衣摆,装模做样。
刚刚桂圆‘传闲话’的时候,是刻意听从柳长安的吩咐,没把柳文柏会瘫痪的事儿告诉刘草灯,只说他受伤而已。
毕竟……
刘草灯那个性格,柳长安怕真说完,她直接能跟府里那个管事的跑了!
人家刘草灯,手段非凡,积善堂里,但凡略微平头正面的小厮管事,她都‘梳笼’过了。
柳文柏头顶的绿帽子,徐如意不是第一个给他戴的。
不过,刘草灯的秉性,积善堂大厅里,除了柳长安外,可没人知道,她那一番‘唱念坐打’,那一滴一滴的大眼泪,那悲戚戚的哭喊,以及,她说出来的那个‘惊世骇俗’的话,直接把全屋子里的人都震惊了。
这里面,甚至包括宋家人。
虽然萧绰早跟——除了宋氏之外的——宋家人提了徐如意的事,但萧绰那冷淡的脾气,不可能说得多清楚,仅是一句‘私情’了事,哪有刘草灯有‘情景’,有‘画面’,如此精彩啊!
宋世子夫人都捂着嘴儿,直接往回倒抽凉气。
又搂抱又亲嘴,哎哟,跟哥哥……
天啊!
她,她都有点不敢想象了。
宾客们同样愕然,他们面面相觑,嘴唇发抖,脸色苍白。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内容。
“贱,贱婢,你安敢胡说?”徐家三子徐周面色铁青,喝然出声。
徐家四子徐询,神色同样凝重,他狠狠瞪向柳修,冷笑出声,“柳国公,你家为了推掉责任,找出个小丫鬟,说出如此骇人听闻之事,简直是贻笑大方!”
“如意和我二哥,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胡言乱语!!”
“信口雌黄!!”
徐询和徐周,是徐家罕见两个完全不知情之人,他的反驳,便也说得格外硬气。
柳修脑子也是懵的,本能的,他想抓住这个‘天赐之机’,扭转自家身处下风的局面,可是,从小长到大的道德又狠狠约束他!
兄妹,私情?
那个‘妹’,还是他新迎进门的儿媳妇?
不,不,不,这不行,这个不乱私奔呐!
哪怕是跟小厮,跟马夫他也能接受啊。
跟哥哥怎么可能??
柳修面如金纸地摇头。
镇国公夫妻和徐方的脸色,比柳修还要难看,他们……的确干了刘草灯说的那些事,嫁个跟哥哥私通的女儿给柳文柏,活生生让他当王八,但是吧,有些事能做不能说,被人当面指责出来,愧疚不愧疚先不说。
最起码,他们是心虚的。
尤其是刘草灯又说,徐如意跟徐圆私奔了,那一句一句的‘二哥哥’,‘又搂又亲嘴’的,瞬间让镇国公夫人回忆当初,第一回撞见女儿和养子私,私会的场面。
气瞬间虚了,她感觉心脏开始抽痛。
徐方也是紧紧握拳,因为二弟和小妹的事儿,他是疯了老婆,死了女儿的,就算‘妻子如衣服,兄弟是手足’,‘女儿轻贱,比不得男嗣贵重’,也终归是他的原配和嫡女。
没了妻女,他心里是难受的。
只是,二弟和小妹曾经答应过他,会改好,不会再犯了,他也信了他们,结果,第一回,他送二弟去外放,二弟就跑回来了,带着小妹差点私奔,爹娘狠狠责备了他一顿,此番……
已经是第二回了。
明明,他送小妹上花轿时,小妹跟他诅咒发誓,断了念头,怎么,怎么又骗他?
当初就是为了保住他二人私情的秘密,他才舍了妻子女儿,但现下呢,两人洞房私奔,又把柳文柏打成瘫痪,还让人家房里人看见了!
怎么反驳?
柳家人哪会罢休?
徐方面红如血。
镇国公夫妻底气都虚了。
倒是刘草灯,被徐三和徐四怒骂指责着,她半点没怕,反而眼尖地瞅见了镇国公夫妻和徐方的异样,她心劲更足了,就算只是听了几句闲话,她也能装出‘我就是亲眼所见’的气势,眼睛瞪得溜圆,怒目而视!
她冲着徐家人道:“奴婢是不是胡说,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笑不笑话的?你家都能养出跟哥哥私奔,打伤丈夫的女儿了,我们府里怕什么人笑话?”
“我就是看见了,不止是我,我们府里也有人看见了,我们世子爷也知道,他就是被两个贱人打的,国公爷,老太太,你们问问世子爷……”
柳修的眼神,随着刘草灯的话,转向了儿子。
莱老太太也木怔怔地看过去。
柳文柏浑身僵硬,眼神……
特别奇怪。
半是狂喜,半是怒极。
喜则喜在,终于有人知道了他的冤屈,替他说明,他不用白白‘牺牲’,怒则怒是,听见的人太多了。
他当活王八,当地远近闻名,‘流传千古’了。
“儿啊,文柏,你,你的伤是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