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往日秋彤跟你相处不好,口口声声说你不慈,我还当就是婆媳矛盾,没成想,你居然真的冷酷至此!!”
柳修怒视生母,张口一通指责。
莱老太太瞠目结舌,她是万万想不到,有一天能被儿子斥骂‘冷酷无情’……
她,她明明,全心全意都是为了儿子,是为了这个家啊!
“修儿,你,你不能这么误解我,我也是文柏考虑了的,他,他已经残废了,本就当不得世子,芷兰会容下的,我,我日后没了,也会把大半私房留给他,更会舍出这张老脸,给他求个家世、相貌、性情,样样妥帖的媳妇,好照顾他后半辈子!”
“至于子嗣,我在族里,尚且有几分辈份和体面,自然会求得宗族,给他挑个最好的过继,不会让他膝下凄凉!”
“修儿,我已经给了文柏最好的了!”
莱老太太悲声,字字句句,真挚诚恳,“儿啊,修儿,原配的夫妻,总是比半路来的强,芷兰贤惠,能助你无数,求她回来,有什么不好的?”
“娘不用你舍出面子去承恩公府乞求,娘替你去,娘给宋宾跪下,给芷兰磕头,肯定能把她求回来,你,你要做的,只是舍了姓曲的那个妖精而已!”
“她不是个好人啊,修儿,你信娘的,姓曲的就是个祸害,自她进了咱们家的门,府里就没好日子过了,你也不孝顺了,文柏也出事了,那姓曲的,就是克咱们家!”
“她是妖精,她克你啊!”
莱老太太声嘶力竭,涕泪横流。
又吼又叫,说的那叫一个真心。
柳清如被她的架式吓着了,心里那么急切,都不敢往前上。
至于柳文瑞,则是眼神闪烁着,表情隐隐带着点欣喜若狂。
“娘,你,你……”柳修被亲娘喷泉般的眼泪都吓着了,脑子懵怔怔的,本能只想反驳,他的秋彤不是妖精,然而,文柏的残废又近在眼前,事情当面,反驳不得~
他到没真想着,那是秋彤克的,仅觉得遇见贱人,运气不好,但,文柏的残废是事实,要怎么办呢?
像娘说的,给他娶房好媳妇,过继嗣子,了此残生?
世子之位,给他废了?换成文瑞?
柳修蓦然瞪大眼睛,拼命摇头。
不不不,文柏是他的爱儿,又是那样高傲清高的个性,怎么可能接受这种事?况且,他,他拼了半辈子攒下的爵位,难道要留给宋芷兰的儿子?
那怎么行?
柳修千不甘万不愿。
他从心里否认!
然而,看着儿子变幻莫测的脸,莱老太太误会了,觉得儿子动摇了,赶紧握住他的胳膊,激动得再接再厉,“孩子啊,娘知道,你是被姓曲的妖精迷惑了,你本性是好的,是孝顺的,只是那妖精淫荡下贱,你没见过样的,所以误了进去,娘不怪你,只要你能悔改,娘什么都愿意替你做!!”
“娘,娘现在立刻就去承恩公府,把芷兰给你求回来,你,你若是舍不得亲自处理那个曲贱人,娘替你处理,保证干干净净的,让她再不能出现在你身边儿……”
莱老太太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一想到自己能处理曲秋彤,报得大仇,就连要去承恩公府伏低做小,她都不觉得屈辱了,摩拳擦掌,她正想着一举得着儿子的首肯呢,谁知道,话未说完,不处远,突然响起一道娇气,却严厉的声音!
“老不死的,你想怎么处置我啊!!”
这个声音,真是太熟悉了,被‘驱逐’出府的日子里,每个夜晚,莱老太太都能梦见,她本能的打了个哆嗦,急忙回身去看,果然,二门口的青石路上,曲秋彤带着几个贴身丫鬟,由远而,气势汹汹的大步走过来。
“你,你曲,曲氏贱人~~”
“老不死的东西,你说谁是妖精?你还敢咒我儿子!!我的文柏只是病了,他一定会好的!!他会是府里的世子,你想让谁取代他?”
“你还要接回宋芷兰,那个软包贱妇,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有我在,她这辈子都别想回来!!”
曲秋彤像一阵旋风般,飞快刮到众人跟前,娇媚眼里闪过刻骨的恨意,她的手掌微微动了动,就想扇莱老太太个耳光,然而,眼角撇了下柳修,终于忍了下去。
骂老太太几句‘老不死的’,尚可说是怒极失了理智,但是打……
有点过了!!
柳修在是爱她如命,觉得她比莱老太太重要,那位也终归是她的亲娘,她们两个产生矛盾,柳修也仅对老太太好言相劝,是她自个儿拿侨,离府别居,她又是撒娇,又是嗔恼,下了大力气去哄,柳修忍住了,不接老太太回来!
可是后来,老太太稍微一服软,柳修还是赶紧去迎了!
亲娘,终归生身之母,跟旁的不一样。
曲秋彤气的发疯,也不敢打莱老太太,仅仅是狠狠剜了她两眼,旋即,一阵风般扑进了柳修怀里,“呜呜呜,相公,相公啊,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妾,妾身在家里都快吓死了,怎么会这样呢?好端端的,明明是成亲的大喜日子,结果变成了悲事,我的文柏,我的文柏啊……”
“徐氏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第一恶妇,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