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安愣住了。
她没想到三太太会单刀直入,问得这么直接。
“我听三爷说,陆渊的生母没有接回陆家,那如今陆渊都已经是指挥使,难道还不能让大伯给她一个身份?”阮氏继续问。
沈岁安心底有一股不适感,她觉得三太太这些话确实太冒犯了。
“三婶,我没有见过夫君的生母。”沈岁安蹙眉说。
大概是沈岁安的语气有些生硬,阮氏察觉到自己的失礼。
“岁安,抱歉,是我唐突了。”阮氏柔声说。
“我与你说实话吧。”她看了看周围。
沈岁安让半见等人都退下。
阮氏这才低声说,“陆渊长得很像我认识的故人,第一眼见到他,我还以为是见到故人。”
“三婶的故人是南朝人?”沈岁安问。
“是的,岁安,原谅我不能把一切都跟你禀明,我需要先查清楚陆渊的生母是何人,只有查清楚了,我才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人。”阮氏说。
沈岁安对阮氏的话并没有全信。
“夫君的生母在陆家是不能提起的辛秘,公爹更是绝口不提,我不知夫君对她是否还有记忆。”沈岁安道。
阮氏脸上神情诚恳,“我原本是想请三爷替我暗中调查,但我不想引起你和陆渊的误会。”
若是她暗中调查陆渊的身世被察觉,反而容易伤了叔侄之间的感情。
她觉得沈岁安是个通情达理,只要说明原因,或许更快知道答案。
听到这话,沈岁安心中的别扭才稍微好转。
原来阮氏一开始先告知她是阮家嫡女的身份,是为了让沈岁安相信她并无恶意。
她的故人,只怕身份也不低。
“三婶,那您是希望我去问夫君?”沈岁安问。
阮氏:“若他真是我那故人之子,自然是好的。”
就怕空欢喜,反而大家都心情不好。
她是希望沈岁安能帮她先打听,关于陆渊生母的消息,她就能根据那个女子判断陆渊究竟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沈岁安没有立即答应下来,“三婶,这件事不能急,我会替您打听,不知您那位故人是姓甚名谁?”
阮氏露出个苦涩的笑,“我不能告诉你。”
“好。”沈岁安不强求。
如此证明那人的身份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高。
陆夭夭这时候已经玩累了,被丫环牵着进屋。
沈岁安笑着让人打水给她洗手洗脸。
“三婶留下一起午膳。”她笑着邀请。
仿佛刚才一场略显不悦谈话并不存在。
“好呀好呀。”陆夭夭立刻点头。
阮氏莞尔一笑,“那我就留下蹭饭了。”
……
……
今日是广宁成亲之后心情最好的一天。
陆珩不但和她和好,还答应她以后会只对她好,不会再有另外一个宋秀枝。
只希望她也能够别再养面首,两人同心同德,不要让别人钻了空子。
广宁心中感动。
“驸马,你说得对,就因为你和我冷战,我母妃还让沈岁安管束我,白白便宜了她,还得了一块父皇亲赐的玉佩。”广宁气呼呼地说。
陆珩神情微沉,“什么玉佩?”
广宁便把姚贵妃托付沈岁安的事告诉他。
“如今我要处处受制她,要是做的不好,她要进宫跟母妃告状。”广宁委屈地噘嘴。
陆珩大怒,“沈岁安是趁人之危,简直无耻。”
“对吧,我也是这样想的,她肯定在母妃面前不知如何花言巧语哄得母妃信了她。”广宁哼道。
陆珩没想到沈岁安会卑鄙到这样的程度。
她是想通过广宁来对付他吗?
莫非她对他还没有完全死心?
简直恬不知耻!
“此事交给我,我会让沈岁安亲自将玉佩交还给贵妃娘娘。”陆珩沉声说。
“那就最好不过了。”广宁喜滋滋地说。
“她可有让你做过何事?”陆珩问。
要是沈岁安敢利用广宁做出对陆家不利的事,就算是陆渊不肯,他也要请祖父将她给休出陆家。
广宁:“还没有,只是有母妃的吩咐,她总归是能拿着鸡毛当令箭。”
陆珩摸了摸广宁的头,“明日我进宫去见贵妃娘娘,会求娘娘收回成命,不会让沈岁安有机会利用你。”
“好。”广宁点头。
她相信陆珩的能力,母妃会相信他的。
陆珩强压心头蔓延的怒火,安抚了广宁,这才去了流云苑。
他万万没想到,姚贵妃居然会如此相信沈岁安。
此事必须告诉母亲,让母亲对沈岁安有所防范。
陆大太太听了只是冷笑,“姚贵妃是个手段高明的人,你以为她只是信得过沈岁安,要她管束广宁吗?”
“母亲有其他见解?”陆珩问。
“她是想让陆渊放过广宁,又想替二皇子拉拢陆渊。”陆大太太淡淡地说,“同时也是在警告你,他能给沈岁安荣耀,就能让你一辈子出了不头。”
陆珩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自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