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收拾好文件从会议室缓缓走出,走廊里的灯光昏黄而黯淡,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大舅汪行云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她出来,立刻迎上前,“小灵儿今天累坏了吧。”
郁时没想到汪行云还在,笑着说:“不累,倒是大舅你这么快回来,家里收拾好了吗?”
汪行云点点头:“夕年他们在收拾新家,你看这两天什么时候有空,去新家选个房间,喜欢什么风格就跟你大舅妈说,大舅妈给你装修好。”
“好,谢谢大舅。”郁时乖巧应道。
汪行云笑了笑,突然想到今天会议大厅的事情,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咬牙切齿地说道:“今天何坤那般当众欺负你,我定不会轻饶他!”
他听说何坤想在道教协会要个职位,但是祝延年局长一直没有答应,不过最近隐隐有松动。
今天这么一闹,他要何坤连道教协会的门都进不了。
郁时闻言,赶忙朝汪行云说:“大舅,先别冲动,我觉得何坤十分可疑。”
汪行云一怔,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疑惑:“这话怎么说?”
郁时缓缓说道,声音清冽干脆,耐心梳理一团乱麻:“何坤在罗师伯进大厅后,主动开口询问我师父叶同尘的行踪。在罗师伯答复后,他的表情明显带着不满,嘴角微微下撇,应该是早已知晓些什么。”
“知道什么?”汪行云问道:“叶道长不是在闭关清修吗?”
郁时抿了抿嘴,低声解释道:“我师父两年前突然失踪,被找回来时魂魄不全,陷入昏迷,至今还躺在医院病床里。”
闻言,汪行云脸色一变。
叶同尘如今在道教地位称得上第一人,在这节骨眼上出事,传出去了不好收场。
恰好有人经过,郁时担心汪行云说出来声音太大被人听见,抬手抓住汪行云,往角落走了几步。
“大舅,我感觉,何坤应该是想让罗师伯在众人面前说漏嘴,透露我师父已昏迷之事,引起所有人慌乱。”
郁时顿了顿,继续说:“何坤他身为旁系却能打赢主家的原定继承人成为家主,单就他实力这一块就无法服众。而且,我听说他近期频繁出入道教协会攀关系,他到底是想谋取职位,还是另有所图?”
“今天他在众多人面前向我发难,这绝非明智之举,可他依旧如此,倒像是受人指使,想在此次会议上让我难堪,或者打乱会议计划。只是没想到,许多人都站在我这边,我直接将他赶了出去。”
汪行云听后,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眼睛微微睁大,一拍脑袋:“你这么说倒是通了。”
郁时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大舅,你不久后要去道教协会上任。届时你暗中调查一下,看看有谁与何坤交往密切。”
汪行云神色凝重地应下:“好,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郁时“嗯”了一声。
汪行云在会议室外本是想等郁时回家,郁时得知后,表示今晚要留在调查局加班,处理会议上的问题。
汪行云想劝郁时明天再处理,但看着郁时固执的神情,无奈一笑。
“注意身体,小灵儿,别把自己逼太紧。”汪行云神色关切。
郁时清浅一笑,与汪行云告别后,去食堂简单吃完饭,独自来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静谧得只听见时钟的滴答声,郁时坐在桌前,灯光洒在那二十几页的会议记录上,却没有丝毫困意,开始熬夜整理白天众人提出的建议和问题。
深夜,窗外的夜色如墨,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郁时抬起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进来。”
一身常服的肖淮远推门而入。
“肖二?”郁时有些惊讶。
肖淮远看到郁时略显憔悴的面容,眼中带着关切:“怎么还没休息?这会议虽然重要,但也不能把自己累垮了。”
“我想早点整理完。”郁时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又道:“你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肖淮远见郁时水杯见底,端着水杯走到饮水机前接温水。
“我半夜起来看看任务直播,路过你办公室发现灯亮着,所以进来看看。”
“那三条线的任务情况如何?”郁时今天一整天都在处理会议的事情,还没去看过直播情况。
肖淮远走到她身边,将水杯放在桌上,轻声说道:“一切顺利,你不用太担心。”
郁时看着水杯里的水,忽而抬头看向肖淮远。
办公室的灯没有全开,只留了办公桌周围的灯照明。
眼下肖淮远刚好逆光站在灯光下,橘黄色的光线在他身上笼了层深浅不一的阴影,五官融在疏浅的光线里,有一种不真实的清俊。
郁时懒洋洋仰头,眉梢微挑,问道:“你最近似乎心情不好?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肖淮远闻言,眼神微顿,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办公桌上,一下又一下。
他没有回应郁时的问题,而是微微低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追忆,缓缓问道:“小鳐,你还记得我们以前执行任务时,在阿勒泰的乌伦古湖追日落的场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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