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宁的询问,叶芷汐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轻声道:
“萧姑娘的意思是,我们应该透过表面现象去探寻事物的本质,而不是被表象所蒙蔽双眼。”
赵宁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看向酒楼对面的那对姐弟。
从外表上来看,这两人穿着补丁的粗布麻衣,身上也有些脏兮兮的。
但除此之外,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异常之处。
赵宁语气十分同情地说道:“可是他们看上去真的很可怜呀!
你们瞧,他们身上穿着的衣裳又破又烂,而且亲爹又去世了,以后都不知道怎么活呢。”
赵宁眨动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语气中充满了同情与怜悯。
见状,赵大娘子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道:完了,这傻孩子已经没救了。
看着赵宁清澈的眼眸里透露着一丝愚蠢,叶芷汐顿时哭笑不得。
她转过头,目光落在赵珩身上,问道:“阿珩,你觉得酒楼门口对面的那对姐弟可怜吗?”
闻言,赵珩扭头朝门口看去,凝视着那对姐弟片刻后才收回目光,内心唏嘘不已。
他轻咳一声,然后瞥了赵钰一眼,才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依我之见,他们确实挺可怜的,小小年纪就没了爹,还要卖身葬父,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赵宁疯狂点头附和道:“二哥说的没错,他们确实很可怜呢。”
听完兄妹俩的发言,赵大娘子和赵钰齐齐陷入沉默。
其他人也没说话,气氛略显尴尬。
彼时,叶芷汐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心中暗自叹息一声。
得,她就不该多嘴问这么一句。
难怪赵大娘子经常说他们俩出京城前忘了带脑子。
一旁的楚筱冉和陆景深也是面面相觑,瞬间明白对方内心里的想法。
啧啧,这两人不愧是亲兄妹,连想法都出奇的一致。
只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只有当他们亲身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和磨炼后,才会明白人心险恶这四个字所蕴含的深意。
此时,陆景深用眼神戏谑地上下打量着赵珩,仿佛在看智障一样。
一旁的赵珩立刻察觉到陆景深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
他不满地瞪回过去,神情不悦地质问道:“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为什么他总感觉对方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痴一样?
“还能是什么眼神?当然是看大善人的眼神啦。”
陆景深一本正经地回答,却见他的嘴角噙着一丝坏笑。
看着赵珩这副蠢萌又热心肠的模样,他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那时候,他刚出来闯荡,也被人骗了不少银子。
俗话说:吃一蛰长一智。
只要被人骗的多了,自然就学精了。
他现在才不会轻易上当,白白的把钱送出去呢。
陆景深‘啧’了一声,感慨道:“古人诚不欺负我,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在场的聪明人都能听得出来,陆景深是在正话反说,暗讽赵珩是个大傻子。
赵珩心里也清楚,陆景深这家伙绝对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肯定又是在故意讽刺自己
想到这里,赵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耳尖也有些发红。
他我怀疑对方在故意挖苦他,但他又没有证据,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往肚子里咽。
眼看气氛越来越尴尬,叶芷汐连忙岔开话题,试图缓和一下现场气氛。
她清了清嗓子,说:“你们看,那对姐弟俩虽然穿着粗布麻衣,身上也脏兮兮的,看起来一副很悲伤的样子。
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们身上有几处伪装的痕迹。
姐姐脸蛋水灵,长得细皮嫩肉的,腰间还别着一块粉红色的刺绣手帕。
再看看她旁边的字,笔记工整清秀,应该是女子写的。
还有她身边的弟弟,皮肤黝黑,体格壮实,一看就是个有力气的小伙子。
你们觉得,像他们这样的人,会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吗?”
听完叶芷汐的分析,楚筱冉和陆景深不禁露出钦佩的表情,十分欣赏她的洞察力。
原本还同情那对姐弟遭遇的赵宁,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嫂嫂说的没错,穷苦人家的孩子估计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钱去念书写字?
再看看那个女孩的双手,比她的手还细嫩呢,又怎会是常年干苦活的人?
然而,赵珩遇事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认为不能轻易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是以,赵珩认真思考片刻后,他不甘心地小声反驳道:
“我们是不是把人想得太坏了?
也许他们真的是家道中落,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赵大娘子喉咙一哽:“......”
得,又傻了一个,这兄妹俩是不能要了。
与此同时,叶芷汐和其他几个人也感到一阵无语。
这家伙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赵钰眸光淡淡地瞥了眼自家亲弟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