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头笑道:“许是村长找老奴有事儿,小姐先离开吧。”
秦婉看着走在村长身边的谢清,这会儿的他再没有在皇后宫中时的慵懒倦怠模样,亦没有打马游街之时的恣意潇洒。
她顿住脚步,没有上车,静待他们到来。
村长知道秦婉是这个庄子的主人,却也不敢直接找他,而是带人找到了庄头,说:“这位是京城来的谢公子,想要买下你们的庄子。”
庄头皱眉,打量一眼谢清,京里的,又是姓谢,那只会是皇室子弟。
庄头下意识挪动脚步,挡住他们的视线:“真是对不住,我们这庄子不卖。”
谢清早已看到秦婉,他亦是往旁边挪了一步,对秦婉一抬手,道:“秦小姐借一步说话。”
秦婉心知躲不过,点点头应了。
两人往远处过去,谢清带来的人跟庄子上的人,不动声色地将村长等人的视线挡住。
村长这会儿才察觉到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对,他当即满身冷汗,拉着庄头向他打听:“这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庄头摆摆手:“不该问的别问。”
村长不懂,但是惜命,他当即噤声,缩着脖子躲在一旁。
秦婉对着谢清敛衽一礼:“臣女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要我的庄子作何用处?”
谢清上下打量着秦婉,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你与陆偃和离,你可甘心?”
秦婉蹙眉:“和离便是和离,太子殿下此话何意?”
谢清打量着秦婉,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他并不相信,一个女子出嫁八年,会心甘情愿和离归家。
她跟陆偃定是有什么阴谋轨迹,他更想掐住她那纤细的脖颈问上一问,她跟陆偃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摩,挲着手背到身后去说:“你守着陆家八年,孤就不信你甘心就此离开,不如这样,孤助你回陆家,你将这个庄子给我如何?”
秦婉气笑了:“太子殿下如何看出我舍不得陆家?你要让我我回去继续当牛做马,花银子养着那一群负心薄幸的中山狼不成?”
谢清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八年付出,一朝下堂,你能甘心?”
秦婉坦然一笑:“我不甘心,但我也不会回陆家。回到陆家,只会让我再度陷入之前的境地,与他人争夺一个并不,爱我的男人,为陆家当牛做马。还不如现在来的轻松自在。”
谢清看着她似乎果真不贪恋陆家,眸光里闪过一丝不解:“你们自幼订婚,竟然毫无情谊?”
秦婉很是奇怪:“我虽与他订婚,却并未如何接触,大婚前也未见过几次面,大婚之日更是太子殿下亲迎入府。之后八年都没见过他一面,所以,感情从何而来?”
谢清没有从她眼底里找到一丝一毫对陆偃的眷恋,心头微微一松:“难道你不想着报复?孤助你报复陆家,你这个庄子卖给孤怎么样?孤不会让你吃亏。”
秦婉仍旧坚定拒绝:“报复,我只有办法,就不劳太子殿下费心。”
谢清好声好气地说话,却换不回秦婉半点服软,他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偏偏又不能动秦婉分毫。
他深吸一口气:“你即在此,孤也不瞒你,这庄子以及村子孤要全都迁走,你若是肯让出来,条件任你开。”
迁走?
秦婉怎么可能愿意迁走?
她费了如此大的心血选址,又培育各种农作物,如今好容易种下,看到一点点成效,若是迁走,这些东西该怎么整?
即便可以连土一起挖走,可换了环境是否能成活谁又能知道?
秦婉郑重对着太子一礼:“我虽不知太子殿下为何要迁走村子,但,必然是极为重要隐秘之事。”
“但是殿下有没有想过,你与我会面,已然是暴露了自身?如今要强行迁走村子,更是暴露了自己的目的。殿下,您的目的果真达到了吗?”
谢清脸色一变,今日火器研究已见成效,就要在山中做实验,到时候动静大,必然会惊动附近村民,他才生出迁村子的想法。
好在这山里的村落不多,都迁出去也不费什么功夫,只是如今秦婉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心急了。
自己见秦婉,已然暴露了自己在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说出迁村子一事,更是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他看着眼前这个倔强又聪慧的女子,晃了下神,忽然笑起来:“孤,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何必如此紧张?”
秦婉瞧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太子殿下,心头颇为无语,这遮掩的,好生硬。
不过她也很是配合地拍拍心口道:“那太子殿下可是吓坏了臣女,既然太子殿下是跟臣女开玩笑,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谢清点头,转身走了几步,看到周边农田,忽然又回过头来看着秦婉,既然已经在她这里暴露了,那么不妨跟她合作一下。
想来秦婉选择这么偏僻的农庄,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他们两者皆需要保密,岂不是正好达成合作?
谢清想清楚了便开门见山地说:“秦小姐在此地,必然也有些需要避人耳目的事情,你看这样,你我都派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