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愧疚道:“年初二回娘家,本该是我陪着你回去才是。却要劳烦岳父岳母来进宫。”
秦婉一边摘去手上,耳上首饰,一边说:“我不仅仅是嫁给了你,还嫁给了皇室,自然就要遵守皇家规则,我早有心理准备,你不必过于愧疚。”
谢清连忙说:“那岳父岳母呢?必然要好生款待。我去吩咐人准备膳食。”
说着他就要走,看到子归等人端着水进来伺候秦婉洗漱,他又返身回来:“我帮你梳妆可好?算是我弄花你妆容的赔罪。”
秦婉惊恐的瞪着他:“你会吗?”
谢清一拍胸脯:“这有何难?我丹青极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化妆会比丹青还难不成?”
秦婉见谢清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忍心打击他,便起身回房坐在妆台前让他帮忙上妆。
谢清看着妆台上摆出来的各色胭脂水粉等等东西,指尖在所有东西上一一划过,最后拿起了眉笔。
秦婉忍不住提醒他:“难道不是先敷粉吗?”
谢清连忙拿起粉饼:“对对对。”
一上来就搞错了顺序,秦婉并不放心他的技术,一边微微侧头仰首方便他上妆,一边拿起镜子,不时看一眼妆容。
谢清将她拿镜子的手压下:“你要信我。”
秦婉无奈,只能放下镜子,任由他在脸上施为,大不了一会儿洗了脸,再让宜嘉重画就是了。
两刻钟后,谢清放下了手中的口脂,献宝一样将秦婉转向镜子:“你来看看,好不好看?”
秦婉对镜细看,还不错,眉毛似乎重了一些,胭脂也红了一些,其余的都很是不错,转眸看到谢清一副等待夸奖的胭脂,她含笑点头:“手艺不错,当赏。”
“奴才谢太子妃赏。”
谢清调皮一躬身,逗得秦婉将一盒口脂放到他手心:“喏,给你了。”
谢清开心不已地将口脂好好收在妆匣里:“以后有空,我便帮你梳妆如何?”
秦婉顿时皱起眉:“这就大可不必了。”
谢清伤心起来:“你不是说还好吗?为何不让我给你梳妆呢?”
秦婉便指出不足之处:“眉毛重了些许,胭脂也红了些,还有口脂,你都擦到外面去了。”
谢清闻言,连忙用手去把不好的地方擦掉,谁知道越擦越是糟糕,结果就是妆容花掉了,两刻钟全白忙活。
谢清连忙想办法补救:“这个怎么弄?这个怎么弄?”
一向成竹在胸的太子殿下慌了神,在妆台上翻找可以补救的东西,秦婉忍俊不禁地摸摸他的头:“术业有专攻,太子殿下还是偶尔给我画眉好了,至于现在,还是让宜嘉来吧。”
谢清只好让开地方,让宜嘉帮忙补救。
宜嘉拿起桌上一个细竹棒,卷起一点点雪白的棉花,将花掉的妆容一点点擦掉。
还别说,太子殿下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底妆做的很好,将花掉的妆容擦掉以后,需要修改的地方并不多。
宜嘉稍做修改,又还给了太子殿下一个貌美如花的太子妃。
谢清在一旁看看宜嘉的手,再看看自己的手:“明明都是一样的事儿,用的也都是一样的东西,为什么宜嘉只要稍作修改,就跟我画出来的,差别那么大呢?”
太子殿下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秦婉拿起耳环戴上,如水剪眸从镜子里看他,小道:“一样的先生,一样的书,一样的课。学生的成绩还各不相同呢。你纠结这个做什么?龙生九子个个不同。你也是太子殿下,学的是帝王心术,还想将女子的生存技艺也都学会吗。”
谢清闻言,当即不再纠结:“是我着相了。”
两人相视一笑。
谢清看着如花美眷正想抱着亲上一口,便听外面的通传:“宣武侯,宣武侯世子是,世子夫人到了。”
谢清只好匆忙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当即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起身整理一下衣裳。
秦婉也将首饰戴好,起身迎了出去。
谢清看到三人进来,连忙上前去扶:“祖父,岳父岳母,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秦湛却坚决要行礼:“礼不可废。”
谢清见他眼神坚定,便明白这是怕秦婉落了口舌,便也只能受了三人一礼。
然后谢清又看着三人说:“方才行的是国礼,现在该行家礼,小婿见过祖父,见过岳父岳母。”
秦湛看着深深弯下腰的谢清,眼眶湿润,一把扶起他道:“好好好,好得很。”
秦湛又去打量两人的气色,感叹道:“气色不错,那日的事情,最后余家可还满意?”
余家跟六公主的婚事,知道的人不多,秦家是其中之一,不过那日之后,余家闭门不出,一言不发,所以外界并不知道余家小公子跟六公主的婚事已经作罢。
谢清自然不会瞒着秦家人,便将那日的事情细细地说了,包括最后皇帝吐血的消息。
秦湛面色一变,连忙追问:“陛下现在身体如何?”
谢清笑道:“父皇已无大碍,只是还需要静养罢了,不过祖父跟岳父,岳母出宫后,定然会有人问起此事,还望你们瞒着外人。”
秦湛干脆利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