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兵符,可以直接号令雍王旗下所有将士,以及雍州府的刺史,秦婉把玩着兵符,笑问:“皇婶就不怕,我调走所有的将士?”
“不会。”雍王妃胸有成竹:“秦家世代忠贞,太子妃必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来陷雍州百姓于不顾。”
秦婉看着雍王妃,笑得意味深长,从头到尾,雍王妃都没提过皇帝半个字,看来还是皇帝做的太不得人心。
但皇帝得了明心,这才让雍王一直按兵不动。
她把玩着兵符,试探着问:“我可以调走多少兵马?”
雍王妃倒也坦诚:“刺史府内的兵马,任由太子妃调用。”
秦婉一挑眉梢,半分不遮掩地问:“那万一雍王没说服羌族皇帝,羌族仍旧攻打雍州城,不知雍王妃如何自处?”
称呼从“雍王妃”到“皇婶”,再到“雍王妃”,雍王妃也听出来了秦婉几次称呼变化下的深意。
她笑道:“雍州府内人人皆兵,更何况,我对雍王有信心,他定能说服羌族皇帝,来稳定边境。”
秦婉跟着笑,眼底深意很是明显,她不信雍王妃的话。
雍王妃的笑也很坦荡,我雍州有自己的兵马,但是你能猜到,不能给你知道,我们也不能承认。
秦婉摩/挲着兵符,缓缓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雍州城,就交给雍王妃了。”
雍王妃颔首,起身送秦婉出门,到了门口,她的称呼也变了:“臣妇恭送太子殿下,祝太子殿下,大捷回京。”
秦婉握着兵符,抬手轻轻一晃,走到桃夭面前,接过帷帽道:“我们走。”
杜世子是等不了一点儿,看着她手里的兵符问:“这是雍州刺史的兵符?”
秦婉点头,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出了雍王府大门,当即翻身上马。
杜世子连声追问:“去哪儿啊?”
秦婉看他一眼:“战况紧急,还用问吗?”
杜世子立刻闭嘴了。
秦婉直奔雍州刺史府,亮出兵符,要调集所有大军驰援湖州府,要是她先带兵去申阳,还要耽搁时间,大军舟车劳顿,也无法参战。
还不如直接赶赴湖州,至于说申阳,有十万大山阻隔,羌族调集不过去大军,如今只有先将京城到申阳的路途打通,被堵在半路的大军才能够到来。
是的,秦婉去到申阳,只有五千多人的先锋部队,其余大军要随后才到,如今各地内乱,这大军还不知道堵在那里,又或者是否会被某地的刺史留下,帮助守城,这也是秦婉前来雍州,找雍王要兵的原因之一。
雍州刺史本还有意见,可看到兵符,当即二话不说,随着秦婉出城点兵前往。
杜世子满肚子问号,直到刺史点兵才有功夫追问秦婉:“怎么是直接驰援湖州府?而且雍王妃竟然直接就把兵符给你了?”
秦婉沉声道:“雍王妃已经知道边关战火四起,且雍王离开之时把兵符给了雍王妃,让她直接给我,看来已然知道大周境内乱了,我们消息不及雍王灵通。”
杜世子不理解:“知道乱了为何不去驰援?”
秦婉转头看着他,半晌后才说:“我知道为何杜国公不让你上战场了。”
“啊?这跟我上战场有什么关系?”杜世子一头雾水。
秦婉看着眼前的大营,道:“雍王的职责是镇守雍州,他手里的兵符,只可号令雍州府的兵马,这也是先帝交到雍王手上的。”
“雍王不去驰援原因有二,一则,雍王大军贸然进入大周腹地,容易被人误会谋反。二则,如今边关战乱四起,若是雍王调离了兵马,西域或者羌族前来攻打雍州,雍州府如何自处?”
杜世子看看大营又看看秦婉,话是听懂了,却又不是那么懂:“可是,你现在调走了所有兵马,就不怕万一他们攻打过来,雍州府失守?”
秦婉勾起唇角,笑道:“雍王已经去了羌族,必然有办法说服羌族皇帝跟我大周继续世代友好下去,有了羌族保证,他若是再带羌族将士来协助雍州府守城,也不是难事。更何况……”
她幽幽道:“雍王在雍州府经营多年,岂会没有半点底蕴?”
此底蕴是什么,杜世子就是再笨也能猜到了,他深吸口气,所以雍王得知大周内乱,却迟迟按兵不动,也不全然是为了防备羌族或者西域,而是为了自保,为了不让皇帝认为他谋反,或者拥兵自重。
此刻给出兵符,大概也是因为来的是太子妃,而非旁人。
不然,最开始雍王妃早就把兵符给了,又怎么会跟秦婉密谈以后才给呢?
不知道太子妃允诺了雍王妃什么事情,才换来这些兵马。
不过可惜,若是秦婉得知他心中所想,会告诉他,他猜错了。
雍王没有自立为王的野心,他只想自保,现在雍州府无虞,他自然放心交出兵马。
雍州刺史点兵完毕,一行人当即往湖州府疾驰而去。
雍州到湖州府要路过都江府,然而还未到都江府,秦婉便看到了流民,拦住人一问,方才知道,都江府知府被乱兵给杀了,刺史在城外领兵攻打都江府,却迟迟拿不下。
雍州刺史仿佛在听笑话:“堂堂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