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端木辰不愿意听端木初泽的话,可是他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极其有道理的。
就算是他自己的将来不要了,那么他的儿女的呢?
他生为皇族,他的儿女自然也属皇族。
既然是背上了端木这个姓氏,那么,有些事,就必须要对自己有一个交待。
想到了自己只是被削去了郡王的爵位,可是到底还未曾逐出皇族。如此,那么他和他的孩子,就还有一个机会。
更准确地说,是他的儿女,将来至少是还可以有一个自由且衣食无忧的机会。
端木辰没有想太久,当天晚上,便奋笔疾书,做了深刻的反省。
当然,这言辞间,自然还是会不时地提到了自己幼时,皇上对他的照拂和教导。
之后这悔过书经由端木初泽的手,摆到了龙案上。
当然,这是后话。
先说这日端木初泽与沐心暖二人从安郡王府出来,便遇到了娜莉公主。
此时的娜莉公主并不知晓所谓的和亲,其实在皇上那里早有了定论。
一看到了端木初泽,娜莉公主的眼睛便再也移不开了。
“给太子殿下请安。”娜莉公主竟然是行的标准的汉人礼仪,沐心暖倒是微微一愣
,不过才数日不见,这位娜莉公主请安的姿势,是越来越耐看了。
“娜莉公主免礼。”
“正巧今日出门闲逛,没想到,竟然是看到了太子与太子妃的车驾,所以,这才在此稍候。”
“劳娜莉公主久等了。若是无事,那么孤与太子妃就先行告辞了,公主请随意。”
娜莉公主一听就有些急了,“太子殿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直仰慕殿下,想请殿下吃杯水酒而已。”
沐心暖挑了挑眉,强忍住笑,这是什么话?
仰慕端木初泽?
仰慕他杀了她的哥哥?
还是仰慕他将他们突厥部族,又给赶出了上百里?还是仰慕他能逼着突厥王主动派人来称臣?
这种话,这位娜莉公主竟然也能说得出来?
沐心暖看到了娜莉公主看向端木初泽的眼神,便知道她是存了什么心思了。
难怪两次拜访东宫的时候,她都觉得这位公主心不在焉的。
敢情是因为主角儿不在,人家的心思,自然是不可能会在她这个太子妃的身上了。弄不好,人家心里头是将自己给恨得牙痒痒呢。
“娜莉公主客气了,听闻吉默王子最近一直在与我大雍的文人士子们求教一
些治国之道,看来,是没有太多的时间来陪一陪公主了。公主放心,回头,孤自会好好地与吉默王子说一说,既然是兄妹,哪能只顾着他自己惬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一听到了吉默王子的名字,娜莉公主的脸色就变了。
她一下子就开始猜疑,会不会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东窗事发,被这位太子殿下知道了?
如果不是,他刚刚又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可如果是的话,那他又为什么还一直让人陪着自己说话闲逛?
如果他早知道了自己的种种底细,那么,他岂不是应该直接就将他们给赶出京城的?
毕竟,大雍人最重贞洁,当然,也是十分看重人伦纲常的。
她与兄长通奸,这得是多么让人厌恶的行为?
看到了娜莉公主的色变,沐心暖倒是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看自己的夫君,手不着痕迹地就往他的手心里头给细掐了一把。
端木初泽眉心微动了一下,然后笑眯眯地看向了自己的妻子。
“好了,孤与太子妃还有事,就不陪公主说话了。公主请自便。”
端木初泽没再搭理这位娜莉公主,直接就拉着沐心暖的手,上了马车。
直
到听到了马鞭声,娜莉公主才回过神来,看到了周围有些指指点点的百姓,只觉得脸上是火辣辣的。
就算是刚才他没有那个意思,可是现在竟然是如此地不给她脸面,也足以让她感觉到了难堪。
原以为是一名儒雅之人,不似突厥人那般的野蛮暴力,可是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儒雅的太子,说出来的话,也实在是伤人。
“说吧,对于那位娜莉公主,你了解多少?”
沐心暖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了端木初泽,瞪着一双美目问道。
端木初泽轻笑,“我对她的确是了解的不少,不过,阿暖确定要听吗?”
一听自己的问题竟然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沐心暖这气当真是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后,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再也不理会他了。
直到端木初泽往她的身侧靠了靠,然后将她的头给扳了扳,这才轻声道,“阿暖,娜莉公主是突厥王并不看重的一个女儿。因为她的母亲出身太低,虽然貌美,可是以色侍人,最是靠不住的。”
“所以呢?就派她来大雍和亲?是因为她容貌姣美,而且还是一个在王室并不受关注的公主?”
“算是吧
。另外,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她与吉默王子的关系有些不一般?”
“不一般?”沐心暖还真的就仔细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