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素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事实上她比谁都更清楚，沈淮一直以来都不待见她，别说叫她妈，甚至连阿姨都没叫过一声。

沈诺冷笑一声：“我今天要是让你就这麽离开，明天他就能让我也卷铺盖滚出沈氏，我是真的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女儿，你竟然为了别人来害我。”

到了这时候，关素依然在嘴硬：“什麽别人？我真的只是来找你的而已。”

沈诺神色平静，她说：“既然你还是不肯说，那就报警吧。”

“你疯了？！”

关素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竟然要报警抓你妈？”

沈诺面无表情：“你也没把我当女儿。”

她不知道关素以前怎麽和女儿相处的，反正她穿来之後，就没感觉到她对她有多少感情，一开始为了不得罪沈淮让她去讨好沈淮，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

关素脸色都白了，眼角闪着泪花，她身形晃了晃，带着哭腔控诉道：

“好啊你沈诺，现在长大了连妈也不认了是吧？沈淮到底给了你什麽好处，你要这样胳膊肘往外拐？你帮着他来欺负你妈是吧？”

“您慢慢哭，等您哭够了，咱们再接着说。”

沈诺坐了下来，她还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

关素气得不行，可是看她这样子又实在是哭不出来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响起沈淮冷漠的声音：

“我的耐心不是很好，最好快一点。”

他能让沈诺自己解决这件事，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当然，那也是因为他很确定这件事没有沈诺的手笔，换做以前，他只会以为是这母女俩合手给他下套。

听见沈淮的话，关素下意识看向了沈诺。

她耸耸肩，朝她露出一抹爱莫能助的微笑。

关素咬了咬牙道：“反正我什麽也没拿，你就算查监控我也没动什麽东西。”

沈诺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不过大概是因为她没找到，并不是她不想拿。

她说：“最近江城的天气不是很好。”

关素莫名其妙，却听她又说道：“那你正好去国外休息一段时间吧，就当避寒了。”

她露出错愕之色，大概也没想到沈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这是在赶我走？”

沈诺不紧不慢地道：“不是我赶你走，是你自己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她不想再和关素多说什麽，起身打开了门，她目光略过门外的沈淮，然後看向了周棋安。

周棋安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心里不停祈祷：别找他别找他别找他……

上帝大概没有听见他的祷告，沈诺朝他走了过来：“周哥。”

“……”

他硬着头皮问道：“沈小姐，有什麽事吗？”

“麻烦帮我妈订一张去法国的机票，越快越好。”

周棋安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沈淮的反应，他神色冷漠，似乎对她这个决定并没有异议。

他应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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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诺，我都没答应，你凭什麽让我出国？！”关素推开门，有些崩溃地朝她大喊道。

“那你偷拿我的东西的时候有问过我吗？”沈诺反问她。

“沈诺！”

关素声音都变得尖锐，说出的话：“你真不愧和沈淮是亲兄妹，都是一样的冷漠无情，连自己的亲妈都能这样对待，你们沈家都是一群冷血的怪物！”

沈淮皱起眉，脸色有些阴沉，这样的话他听过无数已经免疫了，但哪有亲妈这样说自己女儿的？也不知道她心里该有多难……

他还没想完，就见沈诺摊手道：

“你要这麽想我也没办法。”

“……”

沈淮冷静地想，可能关素说的没错，他们沈家可能真的都是冷血的怪物。

反正不管关素怎麽反抗，出国的事都已经板上钉钉了，沈诺也表示每个月会给她打一笔钱过去，让她什麽时候想清楚了什麽时候再回来。

张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只是感觉今晚的兄妹俩格外沉默。

她以为是他们又吵架了，便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这道什锦虾仁是少爷您喜欢吃的，还是诺诺小姐特意吩咐我做的，您多吃点。”

沈淮嗯了一声，却也没动筷子。

沈诺低着头搅着碗里的粥，没忍住叹了口气。

沈淮抬眼看她：“如果现在觉得後悔，你可以让周棋安把机票退掉。”

沈诺惊了一下，知道他误会了连忙道：“不是，不是这个。”

“我只是在想，她到底是想干什麽？”

那段监控视频她也看了，关素在抽屉里到处翻了半天，最後什麽都没能找到。

又或者说，她其实更想去的是沈淮的办公室，只不过她进不去而已。

沈淮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让人在查冯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