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我也对于这些事情嗤之以鼻，甚至心怀痛恨，但是当这些实验的成果服务于我的时候，我得心态就逐渐生出了改变！”

路易斯说道。

他的眼眸变得深邃。

“在各层的管理会中也有不少人都是从底层爬起来的。他们经历过痛苦，经历过剥削，甚至曾经他们的父辈就是这样的试验品和炮灰！可是当他们真的站到我现在所在的位置的时候，他们的愤怒转化成为了贪婪！”

“底层人的鲜血，让他们长寿，更容易突破，更容易恢复，而不同的生化人和兽化人则是他们最忠诚的奴仆，从未知之地替他们采摘各种资源！”

路易斯的话，无比现实。

方岳闻言，更加沉默。

屁股决定脑袋。

这在任何的一个世界都是完美的法则。

没有永恒的正义，只有立场和利益！

底层的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话，他们做出的事情或许会比过往的贵族更加过分！

这也是现实！

“难道就没有办法更改吗？”

吴思雨有些绝望。

“这是人性！”

“你听过有人能够改变世界，但你听过有人可以改变人性吗？”

路易斯笑着说道。

他笑的讥讽，笑得灿烂，笑的有些渗人。

“你可知道这混沌疆域中的万族是怎么出现的？”

路易斯的话题一转，忽然间说到了一个不想干的事情上。

方岳的心中一颤，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旁边的兽人的身上。

“你说，这混沌疆域到万族是古老时代的生化文明的产物？”

“这是一种说法！”

“你们眼中的残忍和不仁道，却是在创造历史！”

路易斯说道。

“你还知道混沌疆域？”

方岳意外道。

他以为这废土世界的人都在坐井观天。

“怎么不知道？这废土世界是半开放的世界，虽然在天尊境之下都很难离开这片世界，但是我所在的米瑞家族，在废土世界中也是一方大族！族群中有各种典籍，传承了足足数个文明纪元，对于外界的一切描述的都很详细！”

“你们既然知道外面还有更大的世界，那为何你们家族不选择离开这片世界？”

吴思雨好奇问道。

“因为这个世界有我们家族到根基所在，举族搬迁，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个世界对于强者来说是很友好的，外界大部分到规则和秩序都是在保护弱者，只有废土世界，所有的秩序和规则在明面上都在捍卫强者的利益！”

“比如说，你们在你们所说的阴间宇宙中，能够如此明目张胆的吸食人血，掠夺他人体内的生命之力来弥补自己的亏空吗？显然是不可以的！可是在这片世界中，这种行为却是被允许的！”

“而且其他的世界，是不允许划分如此鲜明等级的，不同到人不同的世界！但是在废土世界，这就是世界的规则之一！假如说这个世界的利益是固定的，那么上层的人得到的利益多，下层人得到的利益就少！当世界的规则趋向于上层人的时候，那么这个世界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就有这无比鲜明的诱惑力！”

路易斯解释道。

“所以，这个世界中，哪怕是一位普通的管理会的成员都可以同时走修行之和生物进化的路线！因为他们可以掠夺普通人体内的鲜血来补充自己的生命力的消耗，充沛的生命力，让他们在修行两种体系的过程中游刃有余！”

方岳逐渐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构架真相。

“那么就没有人反对过这种残酷的制度吗？”

吴思雨还是不甘，她觉得这种吃人的社会规则太残酷！

“怎么没有？但是这些人最后无一例外全部都失败了！修为不够的，根本就没有说话的资格，所以他们在反对的时候就被灭口了！而修为强悍的，有一部分被拉拢成为了我们的成员，当他的屁股坐在更高阶层的时候，也在享受博士的福利，所以渐渐地他也没有了声音，变得和我们一样在坚定的守护着这种秩序。”

“还有一种人，的确是有实力也有坚定的信念，他们在局部发动变革，但是最终也失败了！因为他们发现，只有底层的人供应上层人的时候，上层人才可以同修两条甚至三条路，也只有这样人族才可以和同阶的劫数生物还有魔物媲美！而没有充沛生命之力的供应，他们连和同阶魔物还有劫数生物打擂台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反抗了半天，最终却是发现，上层人吞噬下层人的生命力，获取更强大的战力居然是保护人族长存的关键！这些人除却心灰意冷还有什么办法？”

路易斯所说的是一个时代。

“任何的制度公平的或者不公平的，都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它只要能够形成并且长存，那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

它是一种平衡的产物。

表面上或许会倾向某一个阶层某一方面人群，但是只要你对他进行仔细观察，那就可以发现这种制度，是无数人争取和妥协所得来的结果。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却是最适应这个时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