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阴魂入地府的主要阴差。
一个手持灵头旛,一个拎着铁锁链。
一个面带着微笑,一个眼带着凶狠。
“寿元已尽,福报薄空,各位的这趟人生路啊已经走到了头,是悲是喜,是苦是乐都是过眼云烟,但最后这趟路还是要走的,望各位不要让我等为难。”
灵头旛游神脸上挂着职业般的微笑,也不知这种活儿干了多少趟,待说完后,铁锁链游神一甩手中铁链,在半空中分裂无数,分别捆在每个阴魂的左手腕。
这一举动让阴魂们彻底炸了锅。
毕竟是头回死,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有的心态崩溃,有的竭尽所能去要挣脱锁链。
对此,左右游神同样习以为常。
铁锁链游神右手随便扬了扬,任何挣扎的阴魂,左腕上的铁链都再次分裂,捆住了双手双脚还有脖颈。
而且越是挣扎,捆的越紧,有的甚至已勒进了身体当中。
没有情面。
更没有担待。
唯有绝对的规矩。
谁不守规矩,谁就要受罚。
不乐意?
不乐意就别死啊。
最稳的当属赵三元和上官白兔,任凭被阴差拘住,严格来说两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因为在阴差的眼里,两人与普通阴魂没有任何区别,有资格被接引入地府。
上官白兔轻声问道:“我虽不懂走阴之事,却也听说过拘魂的要么是牛头马面要么是黑白无常,怎的不是它们来?”
赵三元颇感无奈,“傻啊你,知不知道每天要入地府的有多少阴魂?它们四位就算累拉拉尿也拘不过来,能让它们亲自出马的,要么是大圣大贤,要么是大奸大恶。”
闻言后,上官白兔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了。
想想的确是这么个理。
这时左右有神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书,然后挨个核对阴魂的信息。
“哎,那俩小两口子别嘀嘀咕咕了,知道你们是苦命鸳鸯,等入了地府有的是时间聊,赶紧过来站队。”
赵三元和上官白兔听命行事,跟其它阴魂混成两排,因老刘烧的疏文上把两人写成夫妻,因此在左右游神看来最惨的就是这一对,年纪轻轻双双嗝屁。
“提前把话说明白,这一趟是直达鬼门关,也就半盏茶的功夫,这期间你们会看到不少东西,若是想挣扎挣脱特开拘魂索很容易,但结果就是掉在黄泉路上永远徘徊,比阳间的孤魂野鬼还惨,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话音刚落,游神挥动灵头旛,也不给阴魂们心理准备的时间。
阴魂们很快发现自己陷入到一个纯昏黄的世界当中,仿佛没有尽头。
紧接着生前种种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浮现。
是父亲的宽阔肩膀,是母亲的慈祥微笑,是孩子的嬉戏亲昵,是妻子丈夫的关爱体贴。
儿孙满堂,前程似锦,血海深仇,孤苦伶仃。
一切的一切是那般真实,却又如梦幻泡影。
而它持续的时间很短,顶多半盏茶的功夫,所有的‘真实与泡影’都消失不见。
眼前,是另一番天地。
它没有世人想象的恐怖阴森。
看着就是座古老的关隘,但却出奇的巨大,通体漆黑高耸入云端,向左右延伸的铁墙一眼望不到边。
在关隘入口两侧银钩铁画一副对子。
人与鬼,鬼与人,人鬼殊途。
阴与阳,阳与阴,阴阳永隔。
鬼门关!
在鬼门关下,一批又一批阴魂被各地阴差带到此处,没有废话,撤了拘魂索直接走人,丝毫不怕阴魂逃跑。
意识到什么后,赵三元回头看去。
昏黄的天,凄凉的地。
有一条崎岖不平的道路没有尽头,就像是干涸的河床,在两边盛放着妖艳的花海。
这路的彼方尽头有座石碑,刻着两个大字。
黄泉?
黄泉路!
就在黄泉路与鬼门关范围的分界线处,上空同样泾渭分明,一侧是昏黄,一侧是灰蒙,没有任何星斗,唯有翻滚的诡异云海。
无论是鬼门关、黄泉路亦或是头顶,只要抬眼看去都会从心底里滋生出阵阵无力,意识到自己真的已经死了,与阳间种种再无瓜葛,恩怨情仇皆是虚妄。
上官白兔强制压这种滋生的感觉,轻声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大概流程我从咱家老碑王那问过了,首先我们得想办法从左边的城门进去。”赵三元向前指了指。
此时鬼门关下。
阴魂们都排着队向前走,毕竟死都死了,到这地方谁也没心情去插队,秩序相当的好。
但在最前方却时不时传来嘈杂声。
不是大喊着冤枉,就是喊着我不服云云。
眺望而去,是在城门楼下有阴差在向每一个要过关的阴魂身上泼洒某种羽毛,红白两种颜色。
身上红羽毛比白羽毛多的阴魂,会被凶神恶煞的鬼差拖走装进一个个铁笼子中,无论怎样挣扎都没用。
上官白兔看得云里雾里,搞不懂是啥意思。
赵三元解释道:“入关的阴魂太多,它们生前有好有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