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两步,趁着厉鬼还未撤掉具象之前,直接怼出老秤杆将它捅在土墙上,很快墙面出现许多黑色类似焦黑般的痕迹,却没有被破坏分毫。
“打不过就想跑?晚了!”
被扎在土墙上的厉鬼在剧烈挣扎,无论它怎样化形,本源阴气根本脱离不开老秤杆。
见此情形,赵三元左手结金刀诀,一刀一刀往那团浓郁阴气上左劈右削,用最强硬的方式解决问题。
“让你杀陈家那两口子,是因为他们欠你的,该还!”
“之后我出手来收拾你,是因为你不知好歹,该死!”
当那团阴气所剩无几的时候,赵三元挑飞老秤杆,紧接着抓起铜锣。
咣的一声脆响!
崩解消散!
萦绕在奉天城老百姓心头的阴影彻底消失,无须担心这只厉鬼再出来祸害无辜的人。
至于以后还会不会出现类似的鬼东西。
天知道。
换做曾经,赵三元根本不会跟即将要死的玩意说任何废话。
这一次,是他仅有的怜悯。
无论生前王家小女与陈家父子有多少纠葛,期间到底是谁对多错少,都已是过眼云烟。
伴随着消失湮灭的阴气,因陈家夫妇而导致的危机算是告一段落。
来来回回几十条人命。
七名枉死的罪犯,两名无辜的打更小伙,六名巡警,三名贪财的刽子手,十四名助纣为虐的官吏,还有陈家夫妇。
死的人,确实太多了。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人站出来将因果的锁链两头斩断,这场风波要死的人会更多更多。
天灾?
殃孽?
说到底。
不过是人祸二字。
有权的吃有钱的,有钱的吃没钱的,没钱的互相吃。
却不曾想,世上并非每一次吃人,都可以吃干抹净。
但关帝古刹今夜发生的这一切,注定不会被大众所熟知,他们更不会关心,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在今夜减了七年寿元。
是为了人情?亦或是因为路见不平?
他自己也不清楚。
当太阳照常升起,世道还是那个世道,红尘还是那个红尘,人心依旧是五彩斑斓的黑,缤纷绚丽的白。
晨光洒落。
赵三元坐在破碎的台阶上抽着烟,呆呆望着朝阳,身旁的李晚菘亲自为他包扎手臂。
远处的老康站在院中已经有小半个时辰,看样子这场好像没啥必要的超度法事还没有结束,不知是不是因为蒙汗药劲还没过。
士兵们则小心翼翼的收拾残局,尽量将关帝古刹恢复成原貌,不至于像挨了几十发炮弹似的,尤其是要将绿铜崩解的地方多掩埋些沙土,否则光是刺鼻的腥臭味都能传出二里地。
能做到这一步,赵三元已经非常知足了。
至少,这座隋唐时期就已经存在的古老建筑没有被彻底毁坏,主殿、石碑、牌坊等都大体完好,算是对得起老祖宗也对得起后辈子孙。
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
陈子凯终究还是到了。
他面色极差扫视着四周,却根本没有发现他父母的影子,随即走向台阶上坐着的赵三元。
见此情形,李晚菘不出意料的犹豫几分后,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挡住陈子凯。
某种程度上来说,好兄弟的心情,李晚菘非常了解。
至亲的死,都跟赵三元脱不开干系。
但两者之间又有着本质的区别。
当初李晚菘是主动选择了亲族而放弃了亲爹,陈子凯则不然,他的心底又该如何看待这一切?
“你让开。”陈子凯面色不善。
李晚菘看了看好兄弟手里拎着的马牌撸子,没有让步,面色平静,“有啥话就这么说,又不是听不见。”
只是他的心理没有表面上那般平静罢了。
他根本不知道,如果陈子凯要来硬的究竟该如何应对。
但论身手,李晚菘真弄不过陈子凯。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李晚菘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直接被陈子凯给撂倒在地,干脆利落。
紧接着他坐到赵三元的面前,紧盯对视着。
“整一根儿?”赵三元面色如常,将大重九烟盒放在两人之间。
陈子凯倒是没有犹豫,抽出一根后自顾自点燃,狠狠吸了一口,紧接着将手里的马牌撸子放到烟盒旁。
“我爹娘在哪。”
“死了。”
“你杀的?”
“算是吧。”
“是不是你动的手?”
“那倒不是。”
“他们的尸首在哪?”
“没了。”
“死无全尸?什么都没有留下?”
“留了点衣袖裤腿子。”
“杀我爹娘的....是人是鬼?”
“你心里应该明白。”
“它在哪?”
“被我和老康杀了。”
一问一答,暂时中止。
陈子凯的心情又沉重又痛苦,还有几分无奈。
当得知父母究竟有多么丧尽天良的时候,他内心是崩溃的,理智告诉他所听到的一切都是谎言,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