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不语的秦绛合,他知道倘若没有秦绛合点头,高首等人必会死拼到底。
当下站在这的有一个算一个,无不是身怀绝技,还是要尽量减少伤亡,否则就不是净化,而是自我毁灭,想在创立个如大重九一般的组织何其之难。
因此,左登云多年在隐忍和调动之下,联合外力重创秦绛合一系,此消彼长下再发动这一场明战,即便他在极短时间内将高首、杨喵、童乙、鹤游园、上官白兔等顶级好手都收拢回大重九本部,但在左登云看来,这一战他都必胜无疑。
“你降了吧,回家去安享晚年,再不被俗事所累,我以性命担保,秦家老小永享太平,如果想入仕,汪委员也给出了承诺。”
直到此刻,左登云还是没有放弃说服秦绛合。
是因为多年情谊?
还是因为骨子里从未消失过的忌惮?
亦或二者皆有?
低眉垂首的秦绛合终于再次抬起头来,说出了此生与左登云的最后一句话。
“你啊,决断有余却眼力不足,你瞧不上金陵那个贩盐的,难道江城那个刺杀过醇亲王的人就更好?记得莫闻山曾经对我说过一句东北土话,叫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你我不过是会些取巧本事的俗人罢了,妄图沾染至高权柄,比想要羽化登仙更加不切实际,只会被旋涡绞杀成齑粉,作为多年的老友,我实在不愿看到你踏入深渊,所以,我选择亲自送你一程。”
话音刚落,秦绛合不急不缓踏出一小步,如同遛弯老头最寻常的步伐,甚至有些踉跄虚浮。
几乎同一时间,左登云周身空间无端凝化出薄如蝉翼的冰片和跃动炙热的火。
未等秦绛合踏出第二步,左登云已神情大震,表情从不可置信到释怀明了,又到不可置信.
总之,左登云明白此刻的秦绛合绝不可敌。
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即手掐指诀,一根婉若游龙的黄绳从领后飞出,蜿蜒着直上云霄。
神仙索!
此乃左登云的看家本领,当下还会这门手艺的,全炎黄都找不出三人,而左登云早已运用自如,就像秦绛合之前所说,只要愿意,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绝非痴人说梦,正是凭此手段,六十年来战胜了无数强者,即使不敌,也能全身而退。秦绛合慢悠悠踏出了第二步,正握住神仙索的左登云身边出现了更多冰片与火,它们轻快跃动,相互交织着。
冰在燃烧。
火在结晶。
时间似乎在快速凝滞。
“杀了他们。”
左登云几乎是一字一字咬出,每个音节都那么的艰难。
他不可置信的是,秦绛合竟然传承了水火炼度!
不止度人,也度己。
左登云见多识广,领教过太多玄妙功法,有些高人能做到内景外扩影响一方天地风水不是没见过,但秦绛合所施展的有根本区别。
以自身强大的内景力量结合灵山秀水,将目标精神从灵台拽到绝对领域中。
简单说,这是个向死无生的术法。
要么施法者死,要么与目标一起死,绝无第三种可能。
左登云想再继续顺着神仙索逃遁的身体陡然静止,有一股无法抗拒的玄妙之力在轻轻带着他的神识离开灵台,缓缓飘向刚刚踏出第三步的秦绛合。
而秦绛合纵横沟壑的苍老脸庞却开始枯木逢春,皱纹抹平,银发复黑,佝偻的身体愈发挺直。
种种所影响的,唯有大重九的两仪二人。
待左登云发号施令同时,一柄阴险的寒光如同一抹讥讽的笑意般,带着呼啸凛风砸在一名青龙少阳的脑壳,瞬间白的红的飞溅满地。
几乎同一时间,有道艳丽红绫飞起,瞬间与那虎虎生风的寒光绞在一处,发出极其刺耳的金属撞击声,还伴随着恨到骨子里的厉喝。
“姜十虎!你!”
永远吊儿郎当模样的姜十虎轮转着骨朵,一脸无所屌谓的表情,“我爷爷不了解我,你们更不了解我,的确,我对大重九的很多规矩很有意见,很他妈有意见,尤其是不允许擅动私刑这一点,但不代表我对秦老有意见,而且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大前年你跟童乙说了我与人对决时拉裤兜的事了吧?大重九谁不知道我想娶她当婆娘?你他妈的在背后嚼舌根?”
对方虽带着面具,可语气上能清晰听出什么叫气急败坏,乃至于能猜到面具后的表情。
“你竟然小心眼到这种地步!那不是话赶话?而且你是失心疯了么!原本这事别人都不知道,现在你一说不都漏了?况且你已经杀了秦绛合一系的人,现在你却要反水!?”
面具人被迫和姜十虎进行着最惊心动魄的斗法。
那红绫每一次展开中都能露出截然不同的咒纹,每当面具人祭出兴致怪异只有巴掌大的小符,红绫都能变换出难以想象的形态,只要被剐蹭到,连皮带骨都要交代,即使没被刮到,金铁之气也割裂得姜十虎肌肤刺痛。
叮叮当当——
待那红绫以排山倒海之势即将把姜十虎包裹其中时,然而并未成功,红绫出现致命翻转。
四盘逆撄!
“呵,我爷爷在白马山没能杀出重围,亏了那狗日的桃结界,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