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元年九月,洛水河畔
二十万西凉铁骑与十五万的朝廷军,三个月的僵持。
董灼率部不断迂回,其机动性之强,令朝廷军难以捉摸,疲惫不堪。
董灼派出大将徐蒙悄悄绕至朝廷军后方,切断朝廷军粮道。
朝廷军顿时陷入了粮草短缺的困境,士气逐渐低落。
董灼眺望远方,面露狰狞:“后世定会有史册记载,四百年的大周皇朝,实亡于这洛水之战!”
随即猖狂大笑,身边将领亦是如此,对眼前这十五万大军已是不屑一顾。
董灼继而下令麾下大军挖掘河道,改道水流,意图截断洛水,水淹朝廷军。
工程迅速展开,洛水的流向被改变,汹涌的河水奔腾而下,冲向了朝廷军的营地。
韩枕惊觉大事不妙,可此时的朝廷军失去了粮草供应,早已疲惫不堪。
面对滚滚而来的洪水,顿时乱了阵脚。
韩枕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他深知败局已定,手执宝剑,抚着剑刃,抽泣道:“陛下,末将愧对你之信任,将这十五万大军托付于我,我却不能御敌于洛水之外。”
“贼子安敢乱我大周万里河山!可恨!可恨!可恨!”
韩枕悲泣过后,缓缓站起身来,紧握着手中的宝剑,大声吼道:
“吾等身为大周将士,既已无退路,当以死报国!”
周围慌乱的士卒们听到他的呼喊,渐渐停止了骚动,纷纷看向韩枕。
韩枕环顾四周,继续喊道:“今日哪怕是死,也要让贼子们知道,我大周儿郎的铁血丹心!”
士兵们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他们齐声高呼:“以死报国!”
然而,洪水无情,瞬间吞噬了大片士兵。但大周将士们没有退缩,依旧前赴后继。
董灼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冷笑一声:“垂死挣扎罢了。”
见朝廷军陷入混乱,立刻下令:“二十万铁骑,所有兵马,都给我杀上去!成败在此一举!”
随着一声令下,二十万西凉铁骑朝着陷入混乱的朝廷军猛扑过去。马蹄声、喊杀声震耳欲聋,瞬间淹没了朝廷军那微弱的抵抗之声。
韩枕身先士卒,立于阵前,大喝道:“儿郎们,随我杀!”
一时间,刀光剑影,鲜血飞溅,惨叫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
朝廷军的士卒们拼尽全力砍杀着靠近的敌人,可西凉铁骑的冲击力实在太过强大。
每一次冲锋都能撕开朝廷军的防线,将不少士卒撞飞出去,或是直接践踏在马蹄之下。
一个又一个朝廷军的士兵倒下了,他们的鲜血染红了洛水河畔。
董灼看着战场上一面倒的局势,脸上满是狰狞。
他再次下令:“一个不留,斩尽杀绝,让这洛水成为大周的葬身之地!”
西凉铁骑们得令后,更是加快了杀戮的速度,手中的长刀不停地挥舞,收割着朝廷军将士的生命。
韩枕身上已是多处负伤,鲜血浸透了他的甲盔,在数名西凉铁骑的围攻之下,他被一刀砍中了后背,重重地摔倒在地。
临死前,他望着那被鲜血染红的天空,嘴里喃喃道:“陛下……末将尽力了……”
随后,便缓缓闭上了双眼。
厮杀到了黑夜,朝廷军这十五万人马,被屠戮殆尽,洛水河畔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十五万精锐损伤殆尽,朝廷再也无力掌控局面。
董灼骑在马上,望着眼前尸横遍野的惨烈景象,也是一番沉寂。
“若不是粮草被断,又遭洛水冲击,想要取胜怕也没这么容易啊。”
“快!清扫战场!兵进洛阳!”
而在远方的洛阳之中,此刻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当洛水之战惨败的消息传来,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大臣们面面相觑,皆是满脸的惊恐。
皇帝听闻此噩耗,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子晃了几晃,险些摔倒,他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十五万大军啊,就这么没了这大周的江山,难道真的要保不住了吗?”
“董灼他一个凉州牧,怎么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下属大臣们也是议论纷纷。
“他韩枕干什么驻兵于洛水之畔,有函谷关不守,去什么洛水!”
“韩枕误国啊,十五万精锐之师啊!全军覆没”
皇帝半晌讲不出话来:“诸爱卿,现在这如何是好。”
声音夹杂着一丝哭腔。
大臣杨傅站了出来:“陛下,为今之计,只有据守函谷关。”
“速速调兵遣将,驻守函授关!”
皇帝听闻杨傅所言,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忙不迭地点头道:“杨爱卿所言极是,函谷关乃我大周险要之地,只要守住那里,或许还有转圜之机。”
“调兵五万,驻守函谷关!”
杨傅叹道:“陛下,朝廷之中,哪里还有五万大军啊。”
“这那还有多少兵马!”
“不过两万余。”
“而且还是洛阳守军”
皇帝听了,更是一阵萎靡,久久不敢置信。
“爱卿,这该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