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熟读经史、博览众书,家中藏书无所不读,对于诗词歌赋一道更是浸淫已久,挥手便可做骈文数篇。区区一首诗词,还不是信手拈来?”
王之由再次拿出那把折扇摇动着,神色傲然。
“此番诗会,我必是魁首。”
说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又补充一句。
“方方面面的,各种意义上的,真正的魁首。十分的行!”
“好好好!”
方未寒热烈地鼓掌,吹捧之意溢于言表。
“不瞒王兄,我小时候其实就是听你做的诗长大的。”
王之由僵硬了一下。
他心虚地摆了摆手,有些尴尬。
“啊哈哈,这个倒也不必。未寒过誉了哈哈哈!”
沈元兴作完诗从幻境中出来,细细感受了一番,若有所思。
他闻言瞟了一眼王之由。
“就你那个写得跟狗爬一样的字,诗写得再好也没用。”
王之由闻言大怒。
他噌的一声站起来,怒气冲冲。
“那是你们不懂欣赏!”
或许是酒意上头的原因,他激动不已地一手指天,唾沫星子横飞。
“这是我自创的野草体,是一种全新的书法!”
“尔等竖子,不堪为伍!”
他看起来就像想要一口咬死沈元兴的样子。
沈元兴再度摇了摇头,没有被他吓到。
开玩笑,我沈元兴会怕你吗?
我要坚持真理。
“就是狗爬。”
他笃定道。
王之由大怒,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他。
“你他妈的……”
“诶诶诶!”
方未寒急忙拼命拽住他的胳膊。
“王兄冷静,冷静啊!”
“你打不过他啊!”
沈元兴是三转的明武,要比他俩的修为高上一筹,能打多了。
王之由被方未寒拉住,找了個台阶,悻悻然地坐了下来。
“死胖子,要不是未寒拦着我,你指定完蛋!”
沈元兴翻了个白眼,撇过眼继续去为他的头牌偶像们当热心观众了。
远处,王伯光静静地看着这边三人的动作,目光平静。
“伯光,这广陵王……”
为何方未寒会突然与王之由、沈元兴二人厮混在一起?
卢生象眉头紧锁,低声问道。
“无妨。”
王伯光摇了摇头,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他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似重实轻,不足为虑。”
卢生象心下稍安,可仍有顾虑。
“可他毕竟姓方,还是邑万户的藩王。”
如果方未寒,或者说他所代表的皇室力量和琅琊王氏勾结到一起,或许会对当前帝国权力中心的平衡造成未知的影响。
“呵。”
王伯光如同失去兴趣般从三人身上收回视线。
他低下头,看着地面上散发着荧光的石板,嗤笑了一声。
“藩王?不过是皇帝的一念之间罢了。”
“如顽石与蒲苇,藩王更易,可比得上我上原王氏山河永固?”
“连自己的未婚妻都守不住……”
他再度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看完这诗会的结果后,我们便走吧。”
王伯光淡淡说道。
“我还要去一趟度支衙门,三叔找我有点事。”
卢生象点了点头。
他拿起酒杯抿了口酒,轻松笑道:“说是看结果,也没什么好看的,这诗会魁首多半又是你。”
王伯光淡淡一笑,却也没否认。
……
浣花楼二楼,一处布局典雅的会客厅中,浣花楼的众头牌聚在一起,正在浏览众人提交的诗词。
“上原王氏王伯光公子的这首《情殇》诸位姐妹以为如何?我觉得可当此次诗会魁首。”
飞红翘起白得晃眼的大腿,优雅地啜饮了一口杯中热茶。
她将手中的纸笺沿着桌面推出,以便众人翻阅。
“姐姐,这《情殇》虽然用词华美,行文上善,然而妹妹总感觉少了什么东西。”
碧珑身着一身碧绿色蚕丝长裙,裙摆流苏曳地,为房间都平添了几分生机。
“碧珑妹妹所言之事,我也有所察觉。”
“这王伯光公子的诗中刻意感过重了些,倒有些不像是真情实感……”
飞红冲着碧珑轻轻点头,随即苦笑一声。
“但是此次诗会或是由于客人们准备仓促的原因,一时之间竟未寻到什么更好的作品。”
碧珑也是轻轻叹了口气,美目中见着怏怏颜色。
终究是没有遇到什么有意思的公子了啊。
“唉,下次还是不要办这种突然的活动了。”
飞红螓首轻点,以表赞同。
“任他明月下西楼……任他明月下西楼……”
一袭白裙的落英手中捧着一张纸笺,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心口,美眸中隐隐有水雾浮动。
飞红和碧珑纷纷看去,眼中纷纷闪动好奇之色。
这落英平常就有些伤春悲秋的,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