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未寒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他熟练翻墙的时候,甚至还能听到赵二爷的呼噜声。
他借着昏暗的灯光定睛一看,发现赵二爷正躺在他那张躺椅上呼呼大睡,旁边还散落着几个酒坛子。
老家伙,我让你守夜,你就是这么给我守夜的?
这万一来了什么坏人想要非礼本王怎么办?
方未寒越想越气,决定想办法报复一下这懒惰的老家伙。
他注意到赵二爷身边还有一个敞开口没喝完的酒坛子。
于是方未寒压低脚步静悄悄地挪过去,一把将酒坛子拿到了手中。
转而绕到厨房去给他掺了一半的水,又放了两瓣蒜进去。
方未寒还贴心地把蒜用血气给他震成了蒜末。
这老赵应该感谢我还有着最后的仁慈之心,没给他弄点黄色浑浊液体进去。
方未寒有些自得地想道。
他悄悄走回赵二爷的身边,把酒坛子放回了原位。
一切都很完美。
二爷,真别怪本王。
大蒜有助于杀菌,我这是帮你省去了早上刷牙的时间,一片良苦用心啊。
方未寒打了個哈欠,心满意足地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
“乾义,你再把你那自创的一套剑法给我演示一遍。”
头发雪白、身着绘着神秘符号长袍的青年男人冲着方乾义笑道。
“怎么?你也想学我的剑法?”
方乾义大笑两声,伸了个懒腰,利落地从一块巨石上跳了下来,身上的甲胄铁片哗哗作响。
“你这种高门大派出身的修士也会看得上我这粗鄙之人自创的剑法吗?”
那如同谪仙一般的青年闻言也笑了声。
“那倒不是,你先练一遍就是了。”
他一把捏碎身前幻化出的瑰奇阵法,有些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至于为什么,一会儿等你练完我再告诉你。”
“记得啊,一边练,一边讲,一定要讲解得详细一点。”
“总之是有用的,你听我的就行。”
方乾义活动了下筋骨,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好不容易打下来了宛城,将士们都在休息,可你倒好,不让我这三军主帅休息。”
“神神叨叨的,你总是这样,到底啥事啊?想女人了?”
“哎,也罢,我方乾义不拘小节,不和你计较。”
他抬手招了招,一柄苍黑做脊,灿金为锋的威严长剑便飞到了他的手中。
剑名玄曜,从天而坠,已然随他征战沙场数年之久。
“看好了。”
方乾义摆好起手架势,双手持玄曜握于腰侧,剑锋上扬起血气光芒,做欲刺击状。
“我的剑法呢,讲究一个一往无前,跟我的带兵方法差不多。”
“简单来说,就是你只管出剑,剩下的事情交给本能来解决。”
“不要想太多,这是重中之重,切记切记。”
他低喝一声,开始演示。
“这第一式,我把它命名为椎锋,是骑兵冲阵时所用的招式。”
他举重若轻般地向前上方一刺,剑气冲天而起。
他剑锋横扫,带起一片如同玻璃破碎一般的大块血气残片。
“这一式名叫破锐。”
“锐器当前,第一反应应当是招架,但在乱军之中,招架太费时间。”
“破锐者,顾名思义,意图便是直接斩断对方兵器,最不济也得碰飞出去。”
他闲庭信步一般向前踏出一步,右手单手握剑轻轻向后一捅。
“凿阵,破阵用的。”
“前些天汉家官军在长河边背水列阵,便是被我这一剑破了大半。”
“呵,八门金锁,不过如此。”
方乾义一边演练剑法,甚至还能一边抽出时间来点评了一下东汉官军的战斗力和阵法。
“第四式,斩将。”
他单手持剑,左手虚握于前,长剑横于肩膀上,以刁钻角度横拉,剑势阴冷残杀,如三秋寒气。
“乱军之中取敌将首级,难度很大,为此可以以伤换伤。这一招完全放弃防御,用一条手臂去诱敌,必要时可以断臂求胜。”
方乾义叹了口气,有些自傲地吹嘘着。
“能让我用出斩将这一招的人,基本上没有。”
“……,天下英雄,唯有你我两人耳!”
一旁观看的青年笑着摇了摇头,自觉地躲到了一边去。
“下面这一招,是不是我该躲远一点?”
方乾义将长剑大大咧咧地扛在肩膀上,点了点头。
“第五式,偾军。”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血气风暴骤然爆发而出,玄曜剑以极快速度接连挥斩,狂乱的剑气瞬息连发,交织成了一张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大网。
剑气如犁,将地面切割成了均匀的碎块,一时间飞沙走石无数。
“我一直苦于明武路径没什么大规模杀伤的招式,所以发明了这一剑偾军。”
“一剑出,千军灭。”
方乾义随意解释了一句,紧接着又是一剑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