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想过费米悖论是人为造成的，但没想到是这样的‘人为’，在空窗期假说被菱形晶体证实之前，人类人为可能解释费米悖论的两个‘人为’假说，分别是动物园假说和黑暗森林假说。

没想到居然是先驱者的大远航行动，导致了银河系文明空窗期的出现。

得到答案的众人也是感慨不已。

“冒昧再问一句，您真的不记得大远航的目的地是哪里了吗，会不会是去追寻宇宙第一缕光之类的......”而在这时候，甘德再次忍不住问道。

纵然听到菱形晶体说关于大远航目的地的信息已有所丢失，却还有一些科学家心有不甘，他们太想知道为什么了，甘德便是其中之一。

在甘德看来，先驱者要比之前遇到的唤醒者要强大许多，很有可能是七级文明，而当初唤醒者所说的借助七级文明遗迹的力量来到银河系，没准就是先驱者留下的。

毕竟大远航嘛，菱形晶体所说虽然不太详细，但大家也能听出来，大远航并非从离开银河系前往附近河系那么简单。

而这样的大远航，哪能没有空间跃迁、星门技术之类的科技呢？

众人还记得当初唤醒者所言，他们是找到了一个七级文明留下的星门，才得以顺利从三角座星系来到银河系。

然而，菱形晶体的回答却出乎所有人意料。

众人只听到天琴号指挥中心内响起一个很明显的错愕声音，接着便想起一阵有些苦笑意味的笑声。

“追寻宇宙的第一缕光？你们是真敢想啊......看来你们能激活我，确实不是偶然，虽然我还不知道原因。”

菱形晶体模仿着人类感慨语气首先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在所有人的惊愕和诧异中，它继续说道：“感谢你们对我们这么有信心，这句话听起来是如此浪漫，三十亿年前我们确实也有过这样的浪漫幻想，也有这样追求宇宙真理的精神，在这一点上你们人类文明跟我们很像！”

“可是现实总跟梦想有着巨大差异，虽然很不想打击你们，我也很想说我们的文明在三十亿年前的大远航是因为这样令人心驰神往的壮举，但事实往往令人沮丧。”

“现实啊！”

菱形晶体仿佛一位老者在感慨人生一般，它娓娓说道：“我们距离那样的壮举还很远，很远很远，虽然我保存的关于大远航的信息已经有所丢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年我们大远航绝非‘追寻宇宙第一缕光’这样的壮举。”

那是为什么？

在场众人都很想催促菱形晶体快点说，但大家这会儿基本都还沉浸在对先驱者印象落差的错愕之中。

当然，也有一些人准备开口，但却感受到了菱形晶体话语中的感慨意味，故而选择静静聆听。

果然菱形晶体只是停顿一下，接着就继续说道：“我们只是看到了绝望，所以去寻找希望。我们诞生于银河系，但我们发现银河系也不过是个大牢笼，我们离开，是因为我们想要里冲破那道无形的枷锁，我们看到了那道枷锁，我们不甘命运，不甘沉沦，我们要知道宇宙更多真理......”

“然而在银河系之中，我们无论如何都办不到，我们的科学家看到了突破枷锁的希望，但我们在银河系里花了整整十亿年时间，都没有办法突破它。

后来，我们的科学家推测，原因可能有两个，一是我们自己的原因，也就是我们的种族达到了智慧上限，以至于无法突破枷锁。第二则是环境因素，我们认为是银河系的原因，在银河系我们永远不可能突破枷锁。

你们应该明白看到希望却又无法走到的痛苦，这样的痛苦困扰了我们文明整整十亿年，最后我们才决定走出银河系，去大远航寻找希望。”

智慧上限，又是智慧上限。

对于这个说法，人类已经不陌生，因为当初唤醒者就是这么跟人类说的，他们是因为要寻找突破智慧上限之路，才离开三角座星系来到银河系。

而现在有可能层次更高的先驱者文明却告诉人类，他们也是因为‘智慧上限’才离开银河系。

若是如此，那么银河系绝非唤醒者的最终目的地，他们要去哪里？

“可以告诉我们，您口中的枷锁是什么吗？”这时候，物理学家刘迷言忍不住问道，菱形晶体说得云里雾里的，他实在心里痒得很。

“宇宙级文明！”菱形晶体回答。

宇宙级文明？！！！

什么意思？

难道是七级文明制造的枷锁？

众人众脸懵逼。

好在菱形晶体接着就说道：“哦，或许是我表述得不够清楚，我应该说是晋升宇宙级文明的枷锁。”

啊？

啥？！

什么？！

这话一出，在座科学家、科研人员、学者，包括岳渊在内都愣住了。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先驱者就是一个比唤醒者还强大并且有可能是比六级文明层次还高的文明。

可如今菱形晶体却告诉他们，先驱者也没有当初所面对的枷锁就是晋升宇宙级文明的枷锁，还说他们用了十亿年都不曾突破......

这宇宙级文明，指的不就是不就是六级以上文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