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认为有没有可能，在如今这个时代，也有文明拥有像您先驱者这样的特色科技呢？”岳渊又问。

“这种问题不该问我，因为我只能告诉你们，宇宙奥妙无比，有或没有都有可能。好了，人类文明，我该说的已经差不多都说了，我们也是时候该该别了。”菱形晶体悠悠道。

“您要走了吗？去哪里？能不走吗？”听到菱形晶体说要走，岳渊直接来了个问题三连发。

“当然要走了，我与你们相遇完全是时间的偶然，有相逢必然有分别，我把‘漂流瓶’计划中该告诉你们的都告诉你们了，不该告诉你们的我的储存器中也没有......”菱形晶体模拟人类的笑声笑了一笑，接着说，

“至于去哪里，自然是要继续完成我的使命，只要我未完全损坏，漂流瓶计划就还在继续，我将继续沉眠于时光长河之中，将大远航相关信息带给无数年之后的某个文明，如果那个文明如同你们这般幸运的话。”

“虽然作为科技造物的我不知道还能存在多久，但只要我还存在一天，这个计划就在继续，我们希望后来者能明白大远航的意义，即使我们在大远航的道路上倒下了，也希望银河系的新生代们、后来者们，他们能摆脱拿到绝望枷锁，当然，你们人类文明也一样，作为唤醒我机制的你们，我也希望你们永远牢记大远航之使命......”

“我们会的。”岳渊点点头，代表人类应承一声，接着把目光落到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发声的菱形晶体上：“其实您可以不走，如果到时候我们有能力进行大远航了，没准还能将您带回您的文明里。”

“哈哈哈，不用了。你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你还不了解我是怎样的存在，我有我的使命，你们有你们自己要走的路，况且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菱形晶体说。

确实，这点在座众人也发现了，菱形晶体看似极为智能，可它似乎只能按照它的创造者设定好的目标去做事，让它放下漂流瓶计划去做其他事，真的不可能，因为漂流瓶计划就是它存在的意义。

“感谢您给我们带来那么多消息......”

岳渊还没说完，就听到菱形晶体的声音回荡在指挥中心内：“不用感谢我，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不过......如果你们以后有能力的话，或许也可以在临走之前，像我们这样把消息留给银河系的下一代文明。”

菱形晶体似乎对把大远航信息传递下去很在意，它接着说：“你们不必惊讶我为何如此执着于把大远航计划传下去，如果你们能明白那十亿年绝望的话，你们就不会惊讶了。”

十亿年啊，在银河系里艰辛研究十亿年，最终只是得到了一个绝望的答案，而先驱者并没有选择将这个答案雪藏，而是将其分享出来，听其所言，仿佛只是为了让银河系新生代文明省下这十亿年时光。

岳渊明白菱形晶体的意思，他知道先驱者如此做不光光是因为无私，更多的可能是因为他们曾经看到的绝望。

十亿年还没有沉沦没有堕落，得到绝望答案之后，还能纠集整个银河系高级文明进行大远航，这是何等强大、何等有凝聚力的文明。

同时，他们肯定也是在那十亿年时光里，看到了突破枷锁的绝望，唯有极致的绝望和大远航的迷茫，或者说把大远航看做最后希望、最后可能的路，但同时又不知道自己的文明能不能完成大远航，完成大远航之后能不能找到突破枷锁的办法......

唯有如此，他们才会想着作为先驱者把大远航的消息传下去。

虽然岳渊以及在座所有人都难以想象十亿年科技停滞的绝望，但换位思考一下便也大概明白先驱者的做法。

换做是人类，估计也会这么做。

他们在启航之前就已经有了失败的觉悟，假如有朝一日人类发现自己可能看不到宇宙更高风景了，可能会倒在一条未知的道路上，或许也会希望能有后来者能够明白自己这么做的意义。

那样就算到最后真的倒下了，至少也能让这个宇宙知道，曾经有一个叫人类文明的文明、有一个自称人类的智慧生命群体，他们曾经为探索宇宙真理做出过努力，他们曾经来到这个宇宙走一遭。

那种感觉，估计就跟死神永生里的人类到最后听到回归运动里的宇宙膜广播有自己文明名称之后，那种感觉一样吧。

“再见了，人类文明！”菱形晶体最后说道。

话音刚落，天琴号上所有人已经所有盯着它的仪器都看到，它的表面再次出现如同之前那样的细纹、接着很快变成极其微小的像素块，最后如烟尘一般消失在所有人视野中。

所有探测器都看到了它是如何消失的，但都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天琴号外的星空中也没有看到它的身影，不知道它这一消失，走出了多远距离。

看着原本立着菱形晶体的地方变作空荡荡，虽然原本就该是这样子，但在场众人都感觉到一股惆怅的气氛。

菱形晶体从出现到消失，总共也没超过半天时间，但却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这个地方就应该有这么一个菱形晶体的感觉。

“先驱者文明......”岳渊轻叹一声，他转身看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