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这样的日子。
对于地下黑市的案子,白榆简单讲述过一些后续进度,不过颜时予并没有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模样,白榆便没说太多。
而这两天的观察下来也让白榆发现,颜时予喜欢花、灯火、阳光、清风……他喜欢一切能代表安乐和自由的东西。
白天窗户一定要打开,哪怕是阴雨天,而晚上则不愿意拉上窗帘。
倒也奇怪,别人是不拉窗帘睡不着,他却是拉上窗帘就会睡不好,整得杨余晖怀疑颜顾问是不是有什么幽闭恐惧症之类的。
出于健康考虑,白榆也特地询问过颜时予这种情况的原因。
当时那人慵懒地靠在窗边,整个人都被曦光照得璀璨,手撑着下巴望向远方,心不在焉道:“没什么,单纯喜欢而已。”
“为什么喜欢?”白榆下意识追问。
闻言颜时予偏头看过来,眼中的笑意在阳光的映衬下更加夺目,反问道:“喜欢和不喜欢,需要理由吗?”
白榆看着那双眼睛,最终认同道:“确实不需要理由。”
案子的事暂时没办法让颜时予帮忙了,不过还好黑市行动中抓捕的人员很多,搜集到的证据也足够充分,根据掌握的情报线索,逃亡在外的一抓一个准。
这两天关于人口交易的主要买家基本已经全部被抓获。
就如同石翔所说,这买家里边大多数不是本国人,并且其中不少领头人皆染了那种奇怪的毒素。
底下的人已招供,郊野的案子就是他们所为,目的是为了研究解药的药性。
解毒药方正是那位“东道主”给的,不过那人也言明,这药方是个半成品,真正的成品他还没谈得下来。
白榆看着手上的审讯记录,微微皱眉:按照这说法,难道真的有这种解药?
但似乎那位“东道主”并不知道具体药方,那么药方究竟在谁手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研究出这么残忍甚至有点反人类的解毒方式?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实在头疼。
白榆他们曾尝试通过嫌疑人的口述线索找到那个“东道主”,然而并不成功。
那人谨慎得过分,乃至于这群被“邀请”的客人根本没有真正见过东道主,他们的联系全部是通过短信。
短信内容和发件方已经由信息科调查过,不出意外的什么都没查出来。
还有关于那天晚上在游乐场逃离的神秘车队,监控机器人拍了八百张照片愣是没一张有用的。
再一次叹了口气,白榆本打算去一趟审讯室,但这时屏幕忽然提示来电,看见号码后白榆愣了一下,随后点击接听。
“白队。”钱穆远的声音从中传出来。
“什么事?”
钱穆远联系他倒不算什么稀奇事,可问题是他用的是自己的私人号码,怕是有什么事不好放在明面上说。
那边的钱穆远斟酌了一下,接着道:“今天入市大厅发现一名可疑人员,按照惯例将其先收押,我的队员刚好在附近便接下任务将其带回,之后例行审问的时候,那人说……”
钱穆远顿了一下,继续道:“他说他来自南港,来这儿是为了见一个叫‘颜时予’的人……白队,他说的人是颜顾问吗?”
颜时予的身份在警局内并没有公开,甚至完整的姓名大多数人也不清楚,这会儿钱穆远忽然听见一个危险分子说认识白榆的这位顾问,他不免有些担忧,所以提前私下联系白榆。
不过白榆听见这事倒是很平静,他第一反应是“这人是颜时予的仇家”,想着拘留所还关着一群呢,再多加一个也无所谓,于是和钱穆远道了一声谢,并表示希望把这个人转交给调查科。
“转交也可以,没什么问题,只是……”钱穆远想了想道:“这人有些奇怪,据入市大厅的警员说,这人当时是直接找上他们,表明自己的身份信息是造假的,要求他们抓捕,全程没有任何的反抗。”
要不是警员再三确认那人的身份信息就是有问题,并且由于之前的意外让他们对这种事不敢怠慢,否则都不想把人抓到警局去。
白榆思忖片刻,追问道:“只有他一个人吗?”
“只有一个,身上也并未发现危险物品。”
独自前来,并未制造任何的恐慌或者混乱,主动自首被带到警局,一切举动安静平和,就好像——这人真的只是来见个面。
思索了一会儿,白榆随即道:“好的,我马上就过去,多谢。”
———
“别乱加闪光丝了,再加估计都要自燃了。”颜时予及时提醒道。
杨余晖手忙脚乱地鼓捣那个小型仪器,一看都快散架了,于是果断选择放弃。
第十二个模型宣告失败,杨余晖心中为其默哀三秒,然后继续准备下一个模型。
但回头看了看桌上所剩无几的原材料,杨余晖立刻拿出手机,一边抱怨一边翻找:“我买的材料怎么还没送过来啊,超时了吧?”
恰好这时店家打来了电话,铃声响起,称得上狂野的钢琴独奏瞬间充斥整个病房,杨余晖赶紧按下接听键。
“客人您好,我已经到了,但这边门卫不允许进去,可以劳烦您下来取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