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牙心中一痛,这种回答在他眼里就如同背叛一样,情绪难以控制,猛然出手一把将人推了出去!
“哐”的一声,后背狠狠撞到柜子上发出闷响,腹部的伤口一阵刺痛,颜时予忍不住咳嗽了两下,微微弯下腰。
郎牙倒是没注意到他的伤口,只是以为后背撞得疼了,愣了愣,下意识想上前扶住人。
然而这时陈芷突然闯了进来,远远地便喊道:“出事了!”
郎牙的注意力被转移,赶紧追问道:“怎么了?”
陈芷快速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情况,随后道:“有两人方才出去游玩,谁知这会儿只回来一个,另一个被扣住了。”
“扣住?被警察抓了?”
“不是,”陈芷立刻否定,“是当地的组织,估计看我们是外来的,所以……”
听到这话郎牙眉头紧锁,如果是警方反而好些,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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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一时半会儿还算安全,但如果是当地组织,对方意图不明,他们的人很危险,
郎牙立即转头看了一眼颜时予,见人缓过来后脸色也没那么差了,于是匆忙应下,暂时离开先去处理此事。
待人走远,屋子里彻底恢复寂静,腹部的疼痛其实并没有减缓,只是身体已经慢慢习惯下来。
颜时予撑着柜子缓缓转身,垂眸看向那些冰冷清白的陶瓷罐,眼中一片死寂——
自己当然不会在未来,他会永远留在过去,背负一切曾经的悲伤与罪孽,将它们一并杀死在过去。
颜时予的呼吸慢慢恢复正常,他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陶瓷的边缘,冰冷的触感瞬间抵达心间,仿佛能将全身都凝固。
但他没有选择躲避,反而逐一将陶瓷拿起,围着自己摆放到地上。
一个个陶瓷放在周围,就像曾经的朋友坐在周围,大家围在一起,共同聊着近日的见闻。
颜时予也在这个圈里,他安静地屈膝坐在地上,目光扫过每一个罐子。
恍惚间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颜时予觉得他也应该是其中的一员,他也应该是一个小小的罐子,安静地摆在这里……
没错,五年前就该是了,他只是、只是……
颜时予将脸深深埋入,拼命压制住感情,此刻心中的酸痛感甚至可以盖住腹部作痛的枪伤。
他也很累,但他还不能停下。
为什么……真的好累……
幽静的屋子里,一群象征亡者的陶瓷罐与一名未亡人,两者对比鲜明又似乎融为一体……
———
不知过了多久,阴暗沉闷的屋子外忽然传来几道敲击声,就像一副巨大的棺木被人敲击开来,大门打开灯光倾入的那一瞬间,恍若新生。
“时予!”
一人逆着光快速跑来,身上还带着微凉的晚风,温柔清新。
颜时予抬头看向来人,看清对方脸上的担忧与怜惜,一时愣神,迟迟没有做出回应。
白榆想走近查看他的状况,发现周围的罐子后稍有疑惑,偏头快速向后边跟着的人询问道:“这些是什么?”
陈芷直言:“不是挺好认的吗,骨灰罐,快点吧。”
白榆愣住,隐隐猜到些什么,回头时眼中神色更加温和,对着还坐在地上的人柔声道:“我们走。”
接着伸手将罐子一个个移开,动作很轻缓也很认真,就像在请求借过一般,速度很快可又没有丝毫怠慢或者不耐烦的意思,尊重有礼,逐一请它们让开。
最终道路打开,白榆上前握住对方的手,感受到那冰冷细腻的触感后微微皱眉,接着不等人开口,直接弯腰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走。”白榆看着怀里的人,目光中带着安抚,轻声道。
说完健步如飞,抱着人走向庭院。
白榆抱得很紧也很稳,行动之中流露出的安全感让人止不住地放松下来。
颜时予几乎是下意识地靠在人身上,紧贴处传来对方的体温,心中的悲切没有消失,但确确实实被冲淡了不少。
瞥了一眼身边的人,陈芷懒得多管,一边领路一边简洁道:“走后边的庭院,出去后是条巷子,你跑快些,在第一个拐弯处直接左拐,你的队友应该就在尽头接应,别走东边的路,小心和郎牙碰上……”
“阿予。”
就在一切按照计划顺利进行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从侧后方幽幽传来,陈芷的脚步瞬间一顿,颜时予则下意识抓紧了白榆的衣领。
转身看去,只见郎牙不知何时回来,正站在不远处,那里没有灯光,黑暗几乎完全包裹住他,只余一双眼睛映照着寒色。
陈芷看见人忍不住心中暗骂,白榆的耳机中也传来对话:“白队,那小子跑掉了,他滑溜得和泥鳅似的,实在没逮得住!”
刚刚队员假扮当地混混把其中一人抓住,让另外一人回来报信引人出去,本来计划是让郎牙到了那边再周旋一段时间的,谁知道那小子忽然跑掉。
这导致郎牙没到半路就回去了,如此直接和他们撞上。
也不能怪队友们,他们抓住人又不能伤到人,折腾下来愣是给跑了。
白榆警惕地看着对方,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