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临时改故事,就算嘴皮子再溜,编排故事的能力再强,也还是在编了一段后就编不下去了,说着下回分解,就回去继续打磨这莫名其妙的新剧本了。
为什么说这个剧本莫名其妙呢?因为在璃月民间流传的故事中,苍松折剑真君虽然仙逝得早,但也确确实实是个神,并且还是个比削月筑阳真君要强大上不少的神。
民间对这位神秘真君所剩不多的经历分析,这一位可不是什么柔婉的小姑娘,那是能真刀真枪打赢魔神战争,甚至是能同彼时的岩王帝君争一争璃月的霸王花。
而在这个主流推测传到总务司那里,没有被总务司否定后,就更难想象这样一位神会出现“暗恋”这种行为了,就算真有暗恋,更多人也会倾向于这个对象是岩王帝君摩拉克斯,并且出于对折剑真君的尊重,这个行为也不会解释成什么小女儿家心思,而是强者对强者的尊重于对强大力量的渴求。
当然,这个没有被璃月官方否认的推断,也是某些魔怔人说折剑真君没跟岩王帝君争璃月,其实是因为这俩神有一腿的论据。
毕竟这么一个实力强大的魔神,却甘愿让出尘世执政的宝座还有璃月这么一块众魔神打生打死都要争夺的地盘,倒是很符合那个时代慕强的风气。
这就导致了现在的璃月民间故事里,两位神明有没有一腿暂且不提,但这两位的关系十分不错这一点是已经确认了的。
又因为苍松折剑真君留下来的信息不算特别多,也不连贯,在这个破破烂烂的基础上发散一下思维,就能编出许许多多的爱恨情仇故事,也不怪苍松折剑真君即便在有总务司背书后,还有这么多千奇百怪的话本故事了。
毕竟缺漏的历史太多了,不管是跟谁在一块好像都能嗑,只要脑补能力足够强,并且能说服自己。
这些事,是珩淞在听其他听说书的听众聚一起闲谈时反应过来的。
“草!”低骂一声,珩淞把手里的碎瓷片放旁边,给自己换了个新杯子,倒杯茶喝下,这才稍微冷静一些。
听到旁边坐着的老友开始飚脏话,钟离已经能想到那个说书人晚上回去睡觉,做梦见到用了入梦法入梦的老友,并被她暴揍一顿让他改剧本的结局了。
由她去吧,反正梦里揍人出不了什么事,最多不过被吓醒,当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说书人下台去打磨剧本,珩淞这茶也喝够了,付了茶钱,赔了碎掉的茶杯,珩淞便去附近转转了。
钟离哪都没去,坐在位子上边品茶边看着遗珑埠的人世百态。
“嘿,钟离!”过了约一刻钟,他忽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偏头就看到提着一堆东西的荧、派蒙,以及若陀。
派蒙左看看,右看看,没能找到某人,“珩淞又跑哪去了?不是说在茶馆集合吗?”
荧戳了戳派蒙的肩膀,在派蒙疑惑的目光中指了指茶馆不远处的古玩街。
遗珑埠的古玩街内,穿着一身绣金丝黑裙,一头墨发上插着乌木簪,正半蹲在一个摊位前专心挑拣着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出。
若陀:“……这在外人面前死装的德行,是她没错了。钟离,你把堂主的信给她了?”
钟离端着茶杯,点点头。
若陀摊了摊手,无奈道:“也是,没看信的话,那家伙还在继续内耗呢,哪还有心情在群里创人?”
稍微有些状况外的荧:“什么信?胡桃的信?”
全程在状况外的派蒙:“什么信?还有,什么内耗?谁在内耗?内耗什么?谁创谁了?”
面对这一连串问题,若陀只是笑嘻嘻摊手,“让她本人跟你们说吧,我们就不多嘴了,现在咱们该去跟珩淞会合,然后去枫丹了。”
这一行人走到古玩街,就听到珩淞正在跟摊主砍价。
珩淞竖起一根手指:“最多一百万摩拉。”
摊主不肯让价:“姑娘,五百万已经很便宜了,一百万卖的话我就亏了啊!”
珩淞双手环胸,也不肯松口,“老板,咱这做生意得厚道些,这袋石头除了好看,能拿回去丢鱼缸里就没多大用了。也就是看着合我眼缘,我才愿意高价收了。”
她紧追不放,“还有,你卖给上一个客人时的报价是五十万摩拉,人家嫌贵就走了。等我来问,见我喜欢就直接抬到五百万,是觉得我一个小姑娘好欺负,还是觉得我看着很像冤大头?”
摊主也不慌,“小姑娘,同一件物品,对不同的人来说价值自然也是不同的,对那位客人来说,这袋石头就只是一袋石头,自然不值这个价。但对小姑娘你这种识货的人来说,这石头的价值就远超五百万摩拉了……”
珩淞毫不客气打断了摊主的诡辩,“您这话敢到总务司的人面前讲吗?虽说古玩界的东西价格不能按常理来论,但同一个物品在同一天卖,一个报价五十万,一个报价五百万,这怎么说都算欺诈消费者了吧?”
“这……”摊主确实理亏,但他还是不想放弃宰这个送上门的冤大头,“那一百五十万?”
珩淞叹了口气,话都不想说了,立马就要走。
见状,摊主终于松口了,“一百万!一百万卖您了,怎么样?”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