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须弥的第一天,处理工作。
在须弥的第二天,处理工作。
在须弥的第三天,把前两年存下来的紫红色帕蒂沙兰种子送给妮露培育,然后继续工作。
在须弥的第四天,珩淞啊珩淞,你怎能如此堕落?难道除了在净善宫处理工作你就什么也不会做了吗?
在须弥的第五天,处理工作。
在须弥的第六天……
“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刚批复完一份文件的珩淞突然站起来,一边来来回回走一边发疯扯自己头发,盘起来的头发被她抓得乱七八糟,看起来确实很像个疯子了。
“这种一睁眼就是批文件的日子再过一天我就要磨损原地发疯然后毁灭世界了!”
旁边同样被关了几天处理工作的阿赫玛尔很是不解地看着她:“你不是也有块地盘吗?所以你地盘上的事务平时是谁处理的?”
珩淞抓头发的动作顿住,偏头看他,“我跟我眷属一起管,怎么了?”
阿赫玛尔:“……那你把我当你眷属,就当这是你地盘上的事不就好了?”
珩淞深呼吸几次,然后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朋友,你知道我的地盘是什么情况吗?我地盘附近有很多能给我随时去揍一顿发泄怨气的狗东西,只要我心情不好就能随便去杀一大批,须弥有吗?”
阿赫玛尔:……
沉默片刻,他再次开口提议:“要不你去道成林,揍那个欺负了小布耶尔的阿扎尔出气?”
“我怕我一拳下去那家伙一命呜呼!”如果要控制力道,那叫什么出气?!
打人还要担心把对方打死了,麻烦!
阿赫玛尔想了想,再次开口,“我觉得吧,你们还是能打个一九分的。”
在珩淞疑惑的目光中,他又补了句解释,“你一拳,他九泉,怎么不算一九分呢?”
珩淞一言难尽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嘴角抽了抽:“……你在说冷笑话吗?”
阿赫玛尔满眼真诚,“不好笑吗?”
“一点都不——好——笑——!”珩淞觉得自己体内的暴躁因子就要一触即发了,“我说认真的,我觉得我现在快要疯了你懂吧?”
“你什么时候没疯?”阿赫玛尔撇了撇嘴,脸上大写的鄙夷,“从你把我薅出来给布耶尔打工之前,你就一直是疯疯癫癫的样子,仔细想想,哪个魔神跟你一样连死人都不放过,死了都要被你薅来加班!”
“所以呢?你死了吗?”发疯暂停,珩淞看着阿赫玛尔,十分诚恳发问。
阿赫玛尔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回笔下的文件上,“如死。”
珩淞:……
“多加点班,少上点虚空冲浪吧你!”都跟谁学的啊这是!
“哈,那我还能怎么回答?”阿赫玛尔转着手上的笔,话里带了些自嘲的口吻。
“活着?我的身体早在上千年前就已经死亡,连尸身都拿去喂阿佩普了。”
“死了?但我的意识确实残留了一部分,不完整但记忆还勉强算齐全,能跟你们正常对话,甚至还能被你这缺德玩意抓来打工。”
最后他无奈来了个总结,”这种半死不活,好像死了又好像没死的状态,可不就是如死吗?”
“关于『灵魂体或者意识体算不算是一个生命』这种课题,你可以交给教令院的学生去讨论,我既不是生论派的学者,也不是素论派的学者。”珩淞又坐了回去,深呼吸缓和情绪,只是配上那乱糟糟的头发实在不像是能平静下来的样子。
果不其然,低头看到桌子上那些文件,珩淞就很想两眼一翻晕过去,或者再次扯头发嘶吼,阴暗爬行。
但考虑到脸面这种东西,珩淞还是压制住了自己想继续发疯掀桌子的冲动,继续深呼吸。
强行压制已经平静不下来了,珩淞只能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大布耶尔呢?留云不是都回去好几天了吗?没人跟她探讨机关术,她怎么还不回来接手工作?还有,流浪者那小子到底在忙什么?我把他丢来须弥是让他来上学的吗?!”
阿赫玛尔扫她一眼,“迁怒范围有点广了,那个戴帽子的小子被小布耶尔派去铁穆山,调查荼泥黑渊封印突然被毁的原因了,上次来净善宫送东西是只是回来汇报情况,顺手带的而已。”
珩淞:“哈?荼泥黑渊封印被毁不是都几个月前的事了吗?而且当时不是说,根本原因是王城地漏,深渊力量涌出才导致封印被破吗?”
提到这个,阿赫玛尔倒是知晓一些调查结果,“地下遗迹出现大量深渊力量的原因确实是坎瑞亚王城的地漏,但这种情况并不少见,理论上来说不会像上次这么严重,更何况你布置的封印阵法除了压制还有净化作用,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珩淞皱眉听着,“你的意思是,确实有人干涉?比如主动破坏我留下的封印?”
“不好说,毕竟最大的嫌疑对象——深渊教团,它们也是使用深渊力量的魔物,在庞大的深渊力量侵袭过后,根本没办法查到底是不是深渊教团动的手。”
阿赫玛尔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当时你冲进去后,不多时,其他尘世执政还有个水龙王也赶到了,或许是小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