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叫秋玲,结婚两三年,不过,刚刚二十岁。
男人是夏二愣家族里的远房侄儿。
长得俊俏却很腼腆,很少和男人搭讪,尤其年轻男人,打个招呼就脸红。
不管什么年代,勾引侄媳妇都是世俗不容,何况还是保守固执的农村。
会被打死的。
黄皮皮有种冲上前拉开夏二愣的冲动,身体刚前倾,就被乔宇一把拉住:“看看再说。”
夏二愣老实憨厚,乔宇觉得有贼心未必有贼胆。
门口,夏二愣掏出烤好的鸡,递了进去,秋玲嘱咐一声,快回去吧,小心着凉。
然后,门吱嘎一声关上。
虚惊一场,黄皮皮拍了拍胸口。
夏二愣很开心,哼着小曲,脚步轻快,从一旁走过,都没有发现乔宇和黄皮皮。
黄皮皮伸手拍了一下夏二愣的肩膀:“你小子,把烤鸡给谁了。”
夏二愣吓了一跳,明白这两人跟踪,嘿嘿笑了笑。
“你小子思想有问题,那可是你侄媳妇。”
“侄媳妇怎么啦。”黄皮皮刚开始教训,夏二愣就不乐意起来:“不就是一只烤鸡吗,你黄皮皮背地里也不是没送过,上个礼拜夜里,你是不是去了马晓家。”
乔宇立即惊讶地瞪着黄皮皮,这小子还有这一手。
马晓就是乔宇借缝纫机的那一位小媳妇,二十出头,但在镇上供销社上班,打扮时髦,保养得也好,虽然有个两三岁孩子,却不比村里姑娘差,反而更白嫩丰满。
“你们别多想。”黄皮皮急忙摆手:“我就是路过,路过。”
“我也是路过,顺便带点东西给秋玲,怎么啦。”
夏二愣歪着脑袋,年少懵懂,对女人天然有种喜爱。
那个没什么娱乐的年代,女人似乎是唯一精神粮食。
和爱情道德无关,就是冲动。
“还有你。”夏二愣又把目标指向乔宇:“每天晚上,都从吴倩家院子边转一圈……”
话没说完,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空。
三个人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身体绷紧。
声音刺耳惊恐突兀,冬夜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杀人啦。”
又一声尖叫,更加尖锐。
“马晓。”
黄皮皮一下子跳起来,撤退狂奔。
乔宇和夏二愣紧跟着,几十米的距离,很快到了马晓家附近。
一道身影,从马晓家方向冲出来,和乔宇等人来了个照面。
“站住。”
乔宇三人同时晃动手电筒,照在对方脸上。
很年轻,二十出头,头发梳了个冲天辫,就像个东洋浪人。
脸颊狰狞,手中抓着一把匕首,匕首上还有鲜血,触目惊心。
面对手电,对方并不慌张,眯了一下眼,身体前冲,匕首直刺向最前面的黄皮皮。
“小心。”
乔宇紧赶几步,脚用力蹬地,冲到黄皮皮前面,双脚连环飞踢,直奔那个冲天辫的脑门。
冲天辫敏捷闪身,躲过乔宇的脚,等到乔宇下落,起脚,踹在乔宇胸前。
乔宇感觉胸口一痛,有点窒息,向后退了两步,踉跄着站住。
还没完全站稳,冲天辫一个扫堂腿,扫在乔宇膝盖上,乔宇感觉一阵疼痛,坐倒在地。
转眼之间,乔宇就被撂倒。
冲天辫动作不停,扭身一个鞭腿,抽在黄皮皮腰间,黄皮皮就像皮球一样滚倒。
“狗日的。”
夏二愣吼一声,抡起铁棍,砸向冲天辫。
乔宇学过拳术,还经常锻炼,身体算是强壮,虽然没有实战经验。
可见面就不堪一击,对方显然高上很多。
夏二愣却浑然不怕,在他心中,只有为兄弟两肋插刀。
冲天辫抬脚,踢飞夏二愣手中铁棍,匕首挥舞,寒光闪动。
夏二愣情急之下,向后仰倒,就地翻滚躲闪。
匕首一闪,扎进夏二愣的大腿。
旁边的黄皮皮抓住夏二愣刚才跌落的铁棍,来不及起身,伦着撒手扔出,砸在冲天辫的手腕上。
冲天辫松开匕首。
这时,村子里一片吵嚷,听到动静,纷纷赶过来。
冲天辫不敢停留,撒腿落荒而逃。
乔宇站起身,拖着疼痛的右腿,观察一下夏二愣,还好,匕首扎在大腿上,有人过来,帮着包扎起来。
乔宇瞥了一眼,似乎那个秋玲也在,站在人群中,看着受伤的夏二愣,一脸焦急不安。
这时候,乔宇也没心思多想,一瘸一拐和黄皮皮走到马晓家。
门前围了很多人,马晓呆呆坐在地面上,怀中抱着她男人李彦志,男人全身鲜血,已经没了气息。
很快,警车呼啸而来,村长和夏翠莲也赶来过来。
吕青莲带着人跳下警车,封锁现场,拍了照片。
救护车也跟了过来,但人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
案件倒是不复杂,吕青莲现场做了一些笔录。
凶手叫胡六,花旗镇人,和马晓熟悉,按照马晓说的,晚上溜过来意图不轨,恰好马晓丈夫李彦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