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毒辣辣,感觉有点燥热。
乔宇身上挎着一个包,拄着拐杖,站在公路边,他行走原本已经勉强可以。
可柳如燕怕他再次扭伤,非要乔宇把拐杖带上,要不是她家里叔叔犯病,她还要推着轮椅,把乔宇送到县城。
等待了好一会,喝了一瓶汽水。
公共汽车才沿着砂石路,摇摇晃晃过来,乔宇招手,汽车放慢速度,到面前停下。
等车的虽然只有乔宇,但车上满是人,就连走道上都拥挤。
售票员斜挂着小包,是个眉目清秀,小波浪发的姑娘,见乔宇拄着拐杖,立即伸手把乔宇拉上来,同时叫着:“大家向里面挤一挤,还有,这是位残疾人,谁给让个座。”
有点闷热的车厢,充满汗味,大家吵吵嚷嚷。
售票员座位在靠近门口,坐着一位中山装,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五十出头,鬓角有点白。
“你来坐。”
中山装男人起身,微笑着把乔宇让到座位上。
“谢谢。”
乔宇把拐杖放到身边,掏出烟,刚要递一根过去。
“不用,我不抽烟。”
中山装摆了摆手,很温和,胸前口袋插着一支钢笔,像个老教师。
乔宇犹豫了一下,自己也没抽,把烟又收起来。
本身没什么瘾,车里已经乌烟瘴气,也不想添堵。
不发达年代,公共汽车是乡村唯一的交通工具,一路上,除了固定几个站,路边不断有人招手。
人上上下下,走走停停,慢得像蜗牛。
路边一棵大树下,两个光头年轻人,穿着大裤衩,招了招手。
“玛德。”
驾驶员骂了一声,很不情愿,但还是停下。
光头一高一矮,看面相是兄弟,大大咧咧上车,车门关上,继续前进。
两个光头眼睛转动着,四处张望,高个子在卖票姑娘面前摸了一把:“高萍,又长大了不少。”
“你别乱来。”
卖票姑娘高萍叫了一声,抬手把高个子光头的手挡开。
高个子又摸了一下一位小媳妇,小媳妇吓得向一旁躲了躲,满脸惊恐,不敢吭声。
高个子得意地吹了声口哨,看着一位老人手里提着的口袋,口袋里有鸡叫声,咯咯咯,是老母鸡。
“给我。”矮个子光头伸手夺过口袋,把老人拽得趴在座位上:“兄弟俩中午刚好下酒。”
两个人很嚣张,挤了一圈,摸了几位姑娘小媳妇。
大家似乎习惯,高萍和驾驶员都没吭声。
车匪路霸,是贫穷年代特有。
不过,都是穷人,根本没几个钱,也就抢了点吃的。
不是太过分,乔宇也没心思多管闲事,心里惦记着猪怎么办,会不会找到买家。
两位光头回到车门边,高个子伸手抢高萍的包,高萍急忙把包抱着面前,大声说道:“这是公家的钱,你们要是抢了,就不怕公安抓你们吗。”
“妈的。”
高个子不甘心,但也不敢坚持,顺手又在高萍面前抓了一把。
小打小闹可以,如果真的抢卖票的钱,那可是国家财产。
而且,逼得售货员不得不报警。
“钢笔给我。”
高个子转身,抓住中山装男人的衣领,另一只手去抢挂在胸前的钢笔。
钢笔不值钱,高个子态度太嚣张,还是紧邻着乔宇。
“放手。”
乔宇对中山装印象不错,一伸手,抓住高个子光头的手腕,用力一扭。
“放手,放手。”
高个子光头痛得吱呀咧嘴,大声叫喊。
乔宇甩手,高个子光头一屁股坐倒在地。
“奶奶的。”
高个子光头爬起身,大声骂着,兄弟两同时冲向乔宇,恶狠狠挥动拳头。
乔宇心情很差,眉头皱了一下,双手伸出,格挡一下,迅速抓住两个光头的脖颈。
呯。
一用力,两颗光秃秃脑袋撞在一起,额头上立即呈现大包。
两个人被撞得摇头晃脑,站立不稳。
“开门。”
乔宇吩咐一声,司机把门打开,乔宇抬手把两个人扔了下去。
自始自终,乔宇还是坐在位置上,没有起身。
“小兄弟,我劝你赶紧下车。”
公共汽车继续向前,司机大声提醒:“这两个只是个狗腿子,真正在这条线上横行的,是虎爷的人,等会光头一定打电话,让人在前面拦截你。”
“虎爷?”乔宇疑惑了一下:“我记得有个贩卖妇女的,不是进去了吗。”
“虎爷是进去了,那帮手下改了行。”高萍在一旁解释,一脸担心:“现在领头的是虎爷兄弟,二虎。”
“没事。”
乔宇淡淡笑了笑,虎爷自己都砍,怎么会怕他的手下。
不过,现在自己身单势孤,腿脚不便,还是要有点准备。
手掌悄悄伸进随身挎着的包,包里有汽水和饼干,还有弩弓。
这是柳如燕让乔宇带着的,说乔宇得罪了吴斌,在城里还得罪过刘浩和武馆的人。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