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辉煌娱乐城就像一颗明珠,镶嵌在新安县城中间,四周虽然也是灯光明亮,但相比较之下,显得阴暗很多。
繁华街,是一条小街道,以往确实繁华过,现在变得冷冷清清,街道两边的门面房,都变成了洗头房洗脚房理发室按摩房,残破中带着花花绿绿,霓虹灯闪烁却又阴暗。
就像那些服务的各种女人,擦脂抹粉,声音清脆又慵懒。
庆怡发廊。
玻璃门上贴着个暴露的大美女,旁边大大的理发两个字。
柳如燕和乔宇推门而入,店面狭小,灯火还算明亮,简单的一套理发设备,往里面去就是一个小房间,门虚掩着,可以看到床的一角。
墙角一台黑白小电视,一位秀发披肩姑娘,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睛很大,嘴里叼着一支烟。
见乔宇进门,姑娘把烟头按进烟灰缸,站起身,下意识说道:“哥,要什么服务,我……”
紧接着看到乔宇身后的柳如燕,愣了一下,脸色一冷:“二位,有什么事?”
夜晚一男一女来这种地方,自然不会是消费,也不是住宿,更不是亲友。
“你叫吕庆怡?”乔宇微微笑了笑。
吕庆怡没有回应,而是继续看着乔宇,冷着脸。
这问题不用回答,都找到这地方,自然不会搞错。
“我是姜方的弟弟,身边这位是我老婆,我们代表我哥,来看望你。”
乔宇也不介意对方的冷漠,和柳如燕把大包小包礼品放在一旁。
“你们是警察来套话的吧。”吕庆怡依旧站着,冷声说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姜方算是白睡了我,始乱终弃,或者就是玩玩,提裤子走人,我不知道他在哪,已经几个月不见,我他么都在找他。”
“嫂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乔宇笑着说道:“我确实是路过,哥告诉我有你这个朋友,让我来特意看看嫂子。”
“他能有这心,我可不信。”看在礼物的面子上,吕庆怡脸色缓和一下:“你们想了解什么,尽管问,不管是他亲人还是寻仇,和我没关系了。”
“嫂子,说什么气话,哥还是很关心你的。”乔宇和柳如燕在沙发落座,继续说道:“我们只是想知道你们的浪漫故事,爹妈老了,总是想知道儿女事情。”
说着,乔宇递过去一支烟,吕庆怡接过,点燃,抽了一口:“我和姜方确实算是浪漫,还是个学生,他那次来新安县参加散打交流比赛,一见钟情吧,他就包养了我,还特意给我一个大房子。”
“那时我对未来充满充满憧憬,可惜,好景不长。”吕庆怡苦笑了一下:“他表面是个教练,背地里却是个畜牲,当房东来要房租,我才知道房产证是假的,还有个债主徐明,我为了还债,被迫借了很多钱,现在只能在这里开个发廊还债。”
“或许,他也是迫不得已。”
乔宇咳嗽一声,站在姜方弟弟立场,自然要帮着姜方说两句话。
“最后一次见面,他也是这样解释的,我也信了。”吕庆怡愤愤骂了一句:“玛德,几天前才发现,他给我的同心锁也是假的。”
“什么同心锁?”乔宇好奇。
吕庆怡拿出一个盒子,随手打开,里面很多两个人的照片,中间两条项链,挂着小锁。
乔宇拿出同心锁,掂了掂,很沉。
“想要,全部拿走。”吕庆怡随手一推,乔宇随手接过,交给柳如燕。
又闲聊几句,听吕庆怡唠叨抱怨:“狗日的,闹得我里外不是人,家里嫌我丢人,不让回家,老妈气病了,我还得花钱。”
吕庆怡挥了挥手,露出腋下衣服上一块补丁。
乔宇掏出几张钞票,放在茶几上:“小小心意。”
吕庆怡看着钞票,神情复杂,呆呆发愣。
乔宇和柳如燕站起身出门,她依旧呆呆坐着,直到乔宇一脚跨出门,吕庆怡忽然说道:“姜方那双黄色皮鞋,右脚有机关,弹簧刀,就我一个人知道,他说,我说出去他就杀了我。”
“你为什么现在要说。”
乔宇停下脚步,背对着吕庆怡。
“我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吕庆怡咬牙切齿。
乔宇和柳如燕刚离开,两位便衣走进来,其中一位问:“乔宇和柳如燕和你说了什么?”
“谁是乔宇,谁是柳如燕,我不认识。”吕庆怡摇头:“姑娘要烫卷发,我不会,他们就走了。”
“就说这些?”
“不信,你问他们去。”
东海县,东去新安县一百二十里。
地处沿海,四周都是盐碱地,庄稼低矮,产量稀少,在以农业为基础的苏北平原,
自然就很落后。
劳改农场就在东海县境内,上午九点多,乔宇驾驶着摩托车,载着柳如燕,在农场大门外停下。
农场正在开秋收动员大会,夏二愣听到大喇叭喊叫,离开队伍,跑向乔宇。
到了近前,一把把乔宇抱起来,旋转了一圈,胳膊更加有力粗壮。
“放下,放下。”
乔宇挣脱夏二愣,上下打量过去,黑了点,不过没关系,本身就不白。
身材显得更加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