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美做梦都没有想到林花竟然这般厉害!她一直担心夏招弟不肯代替自己嫁到那家去,毕竟她可一点儿都不愿意去侍奉那个残疾之人啊!虽说她瞧不上袁天彪,但起码人家能够赚钱养家,而且身体健全。于是乎,夏大美赶忙拉住母亲朱翠花的手,苦苦哀求道:“妈妈呀,您就答应这门亲事吧!林城哥哥如今生病了,急需用钱呐!只要咱们不用出那份嫁妆,那就让夏招弟去伺候那一大家子好了嘛!您尽管放心啦,等我成功嫁给彪哥之后,咱们家难道还会发愁日子不好过吗?”
听到这话,朱翠花和夏梅不禁面露难色,心中着实有些犯难。她们实在不忍心舍弃夏招弟这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然而又着实不舍得把自家闺女送去服侍那样一个家庭。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朱翠花终于松口说道:“好吧好吧,招弟啊,你今日便随你婶子一同过去吧。从今往后,不管碰到任何艰难险阻,或者想要借钱之类的事情,都切莫再来寻我们家了哦。我们可不指望靠你们,你们呢,也甭寻思着依靠我们。”
此时的夏清秋内心早已欣喜若狂,但脸上却依旧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受尽委屈的模样,轻声细语地应道:“爸妈,如果真是如此安排,那女儿不孝,以后不能伺候在你们身前……”
林花见到这种情况,心里暗自琢磨:哼!可不能让这一家人占了便宜!于是她故意清了清喉咙,娇声说道:“峰哥啊,刚才跟他们吵得太凶啦,现在我的嗓子眼儿都快冒烟儿咯,赶紧过来帮我把这碗甜汤吹一吹嘛,等我喝完了,咱们就带上咱媳妇回家喽。”
话音未落,文峰立刻快步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端起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糖水,然后像呵护稀世珍宝一样轻轻地将它送到林花嘴边。他一边用嘴轻轻吹着糖水表面的热气,一边温柔地叮嘱道:“花妹,慢点儿喝哦,小心别被烫到了呀。”说完,便慢慢地将一勺糖水送入林花口中。
他们这番亲昵又体贴入微的举动,直接把这一家子人看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而站在一旁的夏清秋更是满心羡慕,心中不禁感叹:瞧瞧人家夫妻之间如此深厚的情意,真是让人好生向往呢!接着,她红着脸对林花夫妇说道:“叔,婶子,那我这就去整理一些行李跟你们一同回去。日后若有做得不好之处,还望您二位多多担待,莫要嫌弃我才好。”
其实,林花对于夏清秋在这个家中所经历的种种艰难困苦早已心知肚明。所以此刻听到她这般懂事乖巧的话语后,连忙热情地回应道:“好孩子呀,不用特意收拾太多东西啦,只要拿上两套能替换的衣物就行。往后啊,缺啥少啥尽管告诉婶子,婶子会替你准备周全的哟。”说罢,林花亲切地拉起夏清秋的手,仿佛已经将她视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好不容易盼到带着儿媳妇踏进家门,抬眼望去,竟瞧见院子当中立着个男子正在洗漱。夏清秋心中不禁犯起嘀咕:不是听闻林城哥病了么?那眼前这人又是何方神圣?
此时,正刷着牙的李晚儿闻声转身,待看清来人竟是夏清秋后,惊得他一口将嘴里的泡沫尽数咽下,四肢仿佛失去控制一般,慌不择路地这儿躲那儿藏。大清早的,这俩老人家怎会把这位姑奶奶领到家中?莫不是要清算昨夜之事?“叔、婶子,这位是?”
林花满脸骄傲地向李晚儿介绍道:“晚儿啊,这位便是咱给林城寻的媳妇儿,叫夏招弟。”
听到这话,夏清秋忍不住噗嗤一笑,“哈哈……”察觉到众人皆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顿时羞红了脸颊,略显尴尬地解释起来,“那个……我并无其他深意,只是觉得您这名字着实有趣。叔婶子,自从我离开了原来的家,便已改掉此名,往后您们只管称呼我为夏清秋即可。”
李晚儿这时如梦初醒般地拍了一下手,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喜之色:“原来还可以这样啊!嫂子,您这名字改得简直太棒了,太好听啦!要不您也帮我改一个名字怎么样?我妈妈当初生下我的时候,我是家里最晚出生的孩子,而且还是个男孩,所以她就给我起了‘李晚儿’这么个名字。就因为这个名字,我可真是闹出了不少笑话呢!我真的好想改一个像您那样好听又特别的名字。”
夏清秋不禁被眼前这个有趣的人逗乐了,心想这人不仅幽默风趣,还如此自来熟地与自己攀谈起来。要知道,此时她甚至还没有和文林城正式成婚呢,对方却已经亲切地称呼她为嫂子了。于是,她笑着回应道:“李晚儿这个名字挺不错的呀!难道说,你也想像我一样,把名字改成‘李清秋’吗?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就在这时,文林城也缓缓地从房间里摸索着走了出来。在陌生人面前,他总是刻意表现出一副既听不到声音也看不到东西的模样,但实际上,他多少还是能够捕捉到一些外界的声响的,只不过由于耳朵受伤尚未痊愈,听力仍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罢了。
李晚儿被众人笑得满脸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嫂子,您就别再拿我打趣啦,唉,都怪我小时候不好好读书,没啥文化,要是多读点书啊,我肯定能给自己起个又响亮又好听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