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金大鼎的家门,开门时睡眼惺忪的王满荣。
他用大棉袄紧紧裹着身子,瑟瑟发抖,看着徐槐手里的饭盒和暖壶,花生大的眼睛一红:
“科长,你人真好……”
“滚!”
徐槐呲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以後再敢恶心我,你天天给我出去跑案子。”
“嘿嘿,我说的是实话嘛。”王满荣接过饭盒和暖壶,三人进㣉院子里。
除了王满荣之外,还有三名公安,昨晚守在案发现场,一个个睡眼惺忪,捧着盒饭,拿着大肉包子,狼吞虎咽。
“暖壶里有豆汁。”徐槐淡淡道。
徐槐明显看到四人同时一愣,吞咽包子的动作变慢了许多。大部分的公安,都不是京城人,对京城盛名在外的豆汁,实在是发怵。
“科长,那股子馊味,我们配不上!”王满荣讪讪一笑,觉得徐槐在针对他
“喝不完今天晚上继续守着这里。”
“……”
徐槐和大张进了正房,两人在那张飘着淡淡香味的拔步床上,一阵鼓捣,终於找到柴正涛所说的暗门。
大张打开手电筒,一束光碟机散了暗门后的黑暗,徐槐凑过去一看,是一条宽一米左右的楼梯通道。
“我先下去看看。”
“小心点。”
大张猫着腰,钻进暗门里,徐槐跟着钻进去,楼梯尽头,是一间十来平米的地下室。
两束手电筒缓缓晃动,徐槐借着光亮扫过去。
并没有什麽惊骇世俗的东西,也没藏什麽宝贝,倒是有好几箱子书籍。
有些是古书,也有不少国外书。
另有几箱是各种账册,大都是文物进进出出的账丶
徐槐翻看了几本书後,瞳孔猛缩,脸色大变。
紧跟着眼里全是骇然之色,手指轻轻发颤。
接着徐槐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怎麽会这样?
他赶紧把书扔下!
离开学校多年,又是两世为人,还是无法抵抗书上的毒,看到书就想睡觉。
看来书本,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宿敌!
……
上午九点,外三分局刑警科。
七八个公安围着几箱子书籍和账本,一页一页的翻看,查找线索。
账本和书籍运回来之前,徐槐找机会把金大鼎家里的老家具和瓶瓶罐罐,放进空间里收了一波能量,然後又放回原处。
即便是金细莺因为协助杀人会被枪毙,她还有个姐姐叫金细柳,这些东西是有主人的。
徐槐确实看上了金大鼎家的那张千工拔步床,还有那个金丝楠木的大衣柜,就看看能不能从金细柳手上买下来。
“徐公安,徐公安。”
刚从医院回来的徐槐还没进外三分局,一回头,看见是一脸憨笑的老年彦祖,快步走过来。
他身边还有一位短发女子,二十七八岁,眉眼间有几分姿色,同样笑意盈盈。
得,正阳门下的徐慧珍。
徐槐笑道:“老蔡,情况都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金家那个舞会,我们就参加过一次,那次挺正经的,好多人都能证明。”蔡全无笑呵呵给徐槐塞了两包华子。
“你这是干嘛?”徐槐脸一沉。
蔡全无讪笑道:“我这不是戒了吗,家里正好有两包,我就想着给你捎过来。”
“你就直接说啥事吧,咱们这关系用不着这一套,下次不准这样了啊。”徐槐不缺这两包烟,但还是收下了。
收下就表示,蔡全无的事,他一定办。
即便没这两包烟,徐槐也给办。
毕竟当初,蔡全无替他挨过几棍子,两人也算聊得来,经常蹲在粮站大门口,小声讨论进进出出,领粮食的大媳妇小姑娘。
不算深厚但极为纯粹的友谊,也是那时候建立起来的。
蔡全无挠挠头,憨笑着看向短发徐慧珍:“这位就是我老婆徐慧珍,前门胡衕小酒馆的私方经理。”
“嫂子好。”徐槐笑着打招呼。
“徐科长你好。”徐慧珍笑的很甜,眼底深处闪烁着精明之色。
想想也对,一个丈夫跟堂妹跑了的女人,无依无靠拉扯着孩子,还把小酒馆经营的有声有色,多少想占便宜的男人,都不是对手,必然是聪明人。
“叫我徐槐就好。”
徐慧珍笑道:“那我就托大了,以後我就当你是自家兄弟了。”
“行,那嫂子你就直说吧,你们是担心金家的事受到牵连?那没关系,只要你们没做违法的事,心放肚子里。”
徐慧珍笑的更灿烂了:“我们行得正坐得端,真跟他们没什麽牵扯,就是……徐槐兄弟,我听说金细莺犯得是枪毙的罪。”
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徐槐点头。
“那……金家的宅子,你们公安打算怎麽处置?是交给房管局处理呀,还是你们自己留着用?”
“如果是交给房管局……我和全无打算提前去打点一下,趁着有政策,把房子买下来,你们公安想留着自己用,那就当我没说。”
徐慧珍笑着,等待徐槐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