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惨呐,啧啧。”
围观民众看到从烧成废墟的宅子里抬出一男一女两具焦尸,不禁啧啧出声。
楚汉良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死死盯着那具骨架纤细的尸首,良久长出口气,抬手敲了椅背两下,张勇立即驱车离开。
“怎么,你怀疑是曲畔?”霍润铎回头问楚汉良。
楚汉良疲惫地靠坐回椅背上,闭着眼没有回应。
霍润铎也不在意,继续道。
“二少和曲畔互不认识,你这真是关己则乱了。”
楚汉良眼皮欠开一道缝,锋锐寒芒刺得霍润铎连忙转回头。
“是嫂子逼着我带她回家的,你可不能什么都怪到我头上。”
楚汉良冷哼,重新闭上眼。
曲家张灯结彩,到处都贴着大红双喜字,一派喜气洋洋。
曲瀚之身穿宝石蓝长袍,外罩百福团花马褂,怀表的金链子斜悬身侧,手拄着嵌玉石沉香木文明杖,坐在客厅沙发上,无视闯进来到处乱翻的士兵,耷拉着眼皮似老僧入定。
身穿喜服的曲兰被张勇亲自从楼上押下来,不死心的哭叫。
“阿爸……”
曲瀚之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望向走进门来的楚汉良。
曲兰见楚汉良这个时候来找她,料到是为了昨天她动手打小崽子的事,可小崽子没事,她却摔得满身伤,他怎能还怪她。
曲兰哭道,“少帅,还有两个小时婚礼就开始了,您这是做什么?”
楚汉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走到沙发前,垂眸晲着曲瀚之。
“曲畔在哪里?”
曲瀚之抬头与楚汉良对视,蓄着八字胡的胖脸上满是漠然。
“不说?”楚汉良语气凉薄,“那这婚也就不用结了。”
“少帅……”
方华丽快步下楼,赔笑道。
“无论怎样,如今的曲家大小姐是曲兰,与少帅举行婚礼的也是曲兰,至于其他人咱们过后再说,没必要这功夫为难老爷。”
楚汉良一个眼神都不屑分给方华丽,一双眼黑沉沉的盯着曲瀚之。
“你想偷梁换柱我成全你,我只要你一句话,曲畔为何如此恨我?”
曲瀚之眼皮颤了颤,“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清楚。”
“我不清楚……”
如果曲瀚之不是曲畔亲爹,就凭他这滚刀肉做派,早在他手里死八百回了,楚汉良攥了攥拳头,忍得辛苦。
气氛剑拔弩张,方华丽心疼自己女儿,壮着胆劝。
“曲畔已经去了,是爱是恨又有什么要紧,咱们得先顾着活人不是,少帅,您说呢?”
楚汉良终于把目光转向方华丽。
“曲畔何时去的,怎么去的,你是如何知晓的?”
方华丽肝颤,鼓足勇气道。
“流樱街烧死的那对男女,女的就是曲畔,少帅若是不信,只管去问二少。”
话落,方华丽又同曲瀚之道。
“这话是二少打电话告诉我的,让我先别告诉您,免得您承受不住,只是少帅如此咄咄逼人,我若不说出来,恐怕会耽误了吉时。”
曲瀚之手捂胸口呼吸急促,方华丽熟练地拿出急救药喂给曲瀚之服下。
楚汉良冷眼旁观,摆摆手,张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押着曲兰走了。
霍润铎瞥了眼脸色阴沉的楚汉良,好心规劝。
“好歹是少夫人娘家,别闹得太难看。”
楚汉良板着脸薄唇轻启。
“这里既然是曲畔的娘家,留着两个碍眼的东西做甚,丢出去。”
霍润铎倒是没反对,指挥士兵将方华丽和曲兰的东西全部丢出去。
曲瀚之才缓过来些,眼见楚汉良在他家里作威作福,一口气憋在胸口,手指着楚汉良说不出话来。
士兵不知道哪些东西是方华丽母女的哪些不是,押着家里的佣人帮着分辨,方华丽气急败坏,叫住手没人理,只能抓着曲瀚之的手哭。
楚汉良嫌吵,摆手叫来两个刚丢了东西回来的士兵,指着方华丽吩咐。
“把这人也丢出去,再敢进来直接毙了。”
“老爷!老爷救我!”
方华丽被拖走,哭着求曲瀚之。
“楚汉良,你到底想干什么?”
曲瀚之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楚汉良俯身,直视曲瀚之。
“你一日不交出曲畔,就一日不得消停,我倒要看看是你耗的起,还是我耗的起。”
“混账!”曲瀚之手里拐杖笃笃敲着地面,被气到浑身发抖。
“我再混账也干不出鱼目混珠的事。”
曲瀚之冷笑,“正如华丽所言,无论怎样,今日嫁给你的是曲家大小姐,单凭这一点你就没理由在我家撒野。”
闻言,楚汉良一哂。
“你以为你够老狐狸,所有人都任你玩弄于股掌之间,可你知不知道,没有我,曲畔她绝对活不到明天。”
听楚汉良言之凿凿,曲瀚之顽固的态度出现裂痕。
“楚汉良,你少危言耸听……”
楚汉良沉默不语,无声的压迫感让曲瀚之心慌。
曲瀚之喘着粗气道,“我不知她在哪里,你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