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呢?”
柳珍不悦地嗔怪赵媛。
“她一个乡下土包子,什么时候成少帅正室了,你听谁说的?”
赵瑗道,“什么谁说的,我看报纸看到的。”
柳珍不可置信,“真的?”
见赵瑗点头,柳珍又道,“那林良真是少帅?”
赵瑗继续点头。
柳珍一拍巴掌,“你问她做什么,咱们直接去找少帅不就得了。”
赵瑗闻言喜笑颜开,回头朝曲畔叫嚣。
“我姆妈是留过洋的名医,可不是你这种低贱商户人家能比的……
我作为名医之后,别说做少帅姨太了,就是做正妻也绰绰有余。
至于你这个惹是生非的糟糠,少帅肯不肯认你还两说着呢。”
说罢,赵瑗扶着柳珍趾高气扬地走了。
赵瑗话里有话,曲畔吩咐李聪。
“明早你来县里,把最近几天的报纸全买了。”
翌日,李聪大清早便开车来了县里,到报刊亭把近七天的报纸各买一份返回酉庄。
秋菊和李聪同曲畔一起翻报纸看。
连载三天的巨幅恭贺新婚新闻,照片里楚汉良揽着曲畔立于台上,楚汉良剑眉星目英武绝伦,垂眸望着怀里的曲畔,而曲畔却望向台下。
之下还有个仅占余下版面四分之一的道歉声明。
声明人是大帅夫人,向少帅夫人赔礼道歉,称不该因一时气愤,唤少帅夫人为姨太。
如此没头没脑的道歉,外人看了只会觉得少帅夫人过于霸道,甚至会生出疑问,身为婆母到底是动了多大的气,才会将好好的正妻唤为姨太。
曲畔看到位于时政要谈版面,连续刊载超过三天的新闻不禁莞尔。
秋菊和李聪也看到了时政要谈里的连载,‘首富千金毫无人性,开车冲撞难民人神共愤’……
连载内容第一篇,是三辆轿车与一辆卡车冲击拦路难民的照片,配文痛斥曲家千金视人命如草芥。
第二篇,是外貌酷似曲畔的女子身着礼服坐在车里,车外围满衣衫褴褛的难民,配文暗讽曲家千金利用集资善款救助灾区为要挟,逼迫少帅娶其为正妻。
第三篇,是曲瀚之与楚汉良站在城门外一辆卡车后说话的照片,配文指责曲瀚之作为全国商会会长助纣为虐,强求少帅放凶手回城,寡廉鲜耻,德不配位,竟有挑头要赶曲瀚之下台的意思。
秋菊气得拍桌子,“是那些难民拦路,若不开车冲过去,咱们恐怕都活不到今天,他们如此信口雌黄,根本就是栽赃陷害。”
李聪简单粗暴,“小姐,写这篇新闻的记者是杀是留,您说句话。”
曲畔莹白手指点在文章下方印有记者傅安飞的铅字上,道。
“等回了兰城去见一面。”
正说着话,老仆单手拎着个人进来,将人丢在曲畔脚下。
曲畔抬脚勾起汉子下颌,打量是张生面孔。
老仆道,“这人这几天鬼鬼祟祟守在外面,我抓了他问过,嘴硬得很。”
能在老仆手下三缄其口,确实有点能耐,曲畔问秋菊和李聪。
“你们谁来?”
秋菊摩拳擦掌,“我来。”
只要用些手段,人便如虫子似的翻滚蠕动挣扎求饶,比小孩子的玩具有意思多了。
曲畔吩咐,“别把屋子弄脏了。”
秋菊将人拎起来丢到院子里的花坛边,找来块破布堵住嘴。
审问不是为了招供吗,堵住嘴是几个意思?汉子眼露茫然,但很快他就不茫了。
秋菊卸掉汉子四肢,让其没有任何挣扎的能力,接着便把独创的十大酷刑全部施展一遍。
血水混着尿液粪便从汉子的身下流入花坛中,汉子疼得晕过去又醒过来,想招供嘴巴被堵住,真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秋菊很有分寸的留着汉子一口气,等到浑身舒爽的拿走堵住汉子嘴的破布,汉子不用问自己先倒豆般全招了。
“是二姨太让我来监视夫人的,二姨太还说,如果能做掉夫人,就赏我一万大洋。”
“哪个二姨太?”秋菊呵问。
汉子一个激灵,嘴角淌血的道。
“是曲兰,她现在就住在少帅府里,是她的丫头艳红找的我,给了我一百大洋。”
“曲兰做了少帅的二姨太?”
秋菊惊讶到破音。
“什么时候的事?”
汉子摇头,“反正艳红是这么跟我说的,至于曲兰什么时候进府的,我真不知道。”
秋菊咋舌,“方姨太还真是说到做到,小姐,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坐在廊下靠背椅里的曲畔,端起茶盏啜了口,道。
“不急。”
她来此处,楚汉良便跟了来,想来不只曲兰,那个人更该按捺不住,若是能以身为饵诱那人出来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可惜,曲畔又滞留了两日仍没有任何动静,反而等来了曲瀚之催她回去的消息。
曲畔终于记起这个糟心的阿爸,只能遗憾起程。
车子一进兰城,便看到等在路边的明叔,李聪停车,明叔颠颠颠地跑到近前,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