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爷你行行好,发发善。让我们进城给小婶婶瞧瞧吧,堰哥不想没有小阿弟!堰哥还要教他爬树抓蛐蛐。”稚嫩清亮的声音呜咽委屈的控诉着,本来窦苒还有些找不到情绪。但看着自家傻帽弟弟哭的那憋屈模样,自己也抽抽搭搭的开始掉眼泪珠子。
“这是干啥,快起来快起来。”门卒无措的拉着窦堰向上拽,他们也不是那心硬之人。实在是朝廷律法森严,管制严苛。他们当门卒的如果私放了没“公验”的人过关,那是要被处以一年流放苦役的!如果被放走的人还犯有其他罪行,那他们还要再加罪!所以才不得不多想些,但现在瞧这一家真情流露的担忧模样不似作假。
眼瞅着城门滞留的“瓜众”越来越多,正欲开口疏导人流便听得马声嘶鸣,一人勒马疾呼“赵武兄,门口堵这么些人是作甚呐。”
窦蔻只觉得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半眯着眼睛向远处瞅了瞅,嘿,这不是昨晚叫门的髯须大叔吗。他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边?
“穆华老哥”那名被唤赵武的门卒朝马上的壮汉叉手行礼“你回来了!”
“哎哎,我要赶着给曹少府持送文书,可现在这路…”似有为难的挠了挠头,朝着老窦家那造型古怪的庞大牛车不停的咂摸着嘴巴。
谁都知晓这给官家跑快递的可都是耽搁不起的,赵武拉着当值的兄弟们小声嘀咕了一阵,便催促着窦文昌将牛车赶入城。老窦家本都是悬了心在嗓子眼的,在得了赵武的话后几人七手八脚的赶紧抬着窦文舒上车离去。
在经过赵武身侧时,窦文澜冲他喊了一声“谢谢赵阿兄”。
赵武望着窦文澜没入牛车的身影,心中不由的一阵唏嘘;多好的一家子,和谐友爱还如此谦恭有礼;难怪那漂亮女娘甘为侧室。
牛车入城后七拐八拐的转入一背街小巷,只见那髯须壮汉牵马等候在此。
窦文昌随即稳了车翻身跳下行礼,“多谢穆华兄仗义相助!不然还不知要折腾到何时。”虽说窦蔻本意是想引得那门卒同情和公众声势来促成通关放行,但有了邮驿身份的穆华加入,则让入城这事变的更顺利。
“啧,这是作甚。我不过就是顺势掺和下,此事不值得再提。现下赶着回县衙,就不与老夫人道别了。反正都在雍县,以后自会再见。”拱拱手,穆华利落的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还真是率性的很,窦文昌无奈的扯扯嘴角。昨晚母亲不过顺嘴提了一句文舒的事,这老兄就拍着胸脯应承下来。为了不让自己出现的太过突兀,也是紧盯着他们这边掐点切入的,足见其对他们家的事是上了心的。
“这老兄真的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