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襄郡王突然开口,询问起女儿明知为何没有来吃饭。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显然对明知的缺席感到不满。
大儿子明辉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回答道:“回阿玛,明知她离家出走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似乎对妹妹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
二儿子明轩舀了一碗汤,说:“每次明知被赶出家门,她都会乖乖地在门口跪着等,我们只要让管家去给她开门就是了。”
管家闻言,立刻领命而去。过了一会儿,他匆匆回来,禀告道:“王爷,五格格没有在门口。”
没在门口?
明珠抬头看向父亲,假意为姐姐求情:“阿玛,五姐姐她可能只是去了别的地方,她最多明天就回来了。您不要生气了。”
襄郡王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想起明知母亲那不堪的过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厌恶。
他向来洁身自好,这么多年来一直只有这么一个妾室还多加宠爱,不想她竟会辜负他。
他冷哼一声,说道:“她爱闹脾气就让她闹去,现在竟然学会离家出走了。七天!七天内,不许给她开门进来!”
他的语气冰冷而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明珠看到阿玛那冷漠无情的样子,心中升起了一丝痛快。
她一直以来都因阿玛对明知的偏爱感到不满,汉人都是贱种,汉人生的女儿怎么配跟她平起平坐,汉人生的女儿只配给她提鞋洗脚。
更别提明知还妄想跟她争夺阿克敦表哥。
回到自己房里,明珠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做些什么。
突然,她想到了最近京城里涌入的那些难民,那些因为战乱、饥荒等原因而流离失所的人。
明珠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唤来丫鬟阿贞,低声吩咐着……
第二天,明轩询问了下人,下人说五格格还是没有回来。
明轩感觉心里不是滋味,却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
他步入明知曾经居住的房间,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屋内,不禁嗤笑出声:“哼,不是说什么都不带走吗?这不,还是全都拿走了?”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一旁侍立的侍女闻言,面露难色,低声解释道:“五格格确实什么都没有带走,她自己的东西都还在原处呢。”
明轩眉头一皱,显然不信:“怎么可能?她那些金银首饰呢?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侍女被问得支支吾吾,犹豫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其实,五格格的那些首饰,都让……六格格带走了。”
明轩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哦,对对对,她留下的东西,确实应该归六妹妹所有。看来,还是六妹妹聪明机灵,懂得如何处置这些身外之物。”
侍女闻言,低头不语,心中暗自思量:这二少爷莫不是傻子吗?
六格格占有了五格格的东西,五格格只能身无分文出府而去,二少爷没有想过五格格在外要怎么办吗?
明轩又站了一会,颇觉无趣,转身离开。
反正那死丫头过两天自己会回来的。
京城冬日的寒冷仿佛能穿透层层衣物,直抵骨髓。
路上行人匆匆走过,也都是裹着厚厚的棉衣。
明知和阿歪身无分文,两人走了一阵,天黑之后只能挤在一个街角里取暖。
明知的脸色苍白,嘴唇也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劫后余生的明亮。
共同在街角取暖的是一些落难妇人孩子。
其中一个落难的妇女看到明知和阿歪的落魄模样,招呼她们两个过来一起盖着那张捡来的棉被。
她把怀里冻得像石头一样硬的馒头分给了她们一半。
明知愣住了,她看着妇女手中的馒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她推脱了几次,但妇女却坚持要把馒头给她。
妇女看到明知收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把自己的另一半馒头喂给了身边的孩子吃,孩子吃得狼吞虎咽,仿佛也是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这一刻,明知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关爱。
她想起自己头上还有一支象征着过往身份的蝴蝶发钗和一对闪耀着淡淡光泽的珍珠耳环。
有办法了。
第二天白日,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明知和阿歪来到了一家当铺前。
店内昏暗的灯光映照着她们略显紧张却坚定的脸庞。
明知轻轻抚摸过那支蝴蝶发钗,它曾经是她最珍视的饰品,如今却要成为换取生活必需品的筹码。
她深吸一口气,将发钗和耳环递给了当铺老板。
当铺老板看着身前两人的贵族旗袍装扮,不敢糊弄,给了足额的三十五两银子。
拿着这珍贵的三十几两银子,明知先去买了一袋包子,然后回到那处街角,将包子和几两碎银子扔给了帮助她们的那对母子。
“哎呀!包子!是热腾腾的包子!还有银子!哎呀!有银子!”
在旁边街角看着这妇人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