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光头走了出来,也是对此大感诧异,震惊不已:
“这是什么情况。”
“哪里来的大神通者,在和楚王...不,在和整个楚国的神血公侯卿士相抗?”
“匪夷所思!”
人尽敌国,这虽然是一个谁提起来,都能为之心潮澎湃,振奋不已的名词。
可当世几千年过去。
哪怕是最为强盛的神血之王,也不敢如此托大!
一时间,整个丹阳的所有人,都觉得有疯子。
即使他们看不到那一幕,是怎样的震撼人心,可固有了几千年的印象,都是叫他们先入为主,这般觉得。
然而,让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是。
本来不停敲动的古老战鼓,随着大战奏响,竟是慢慢没了声息。
不仅如此。
远方曾经高高耸立,巍峨壮阔的楚王宫阙。
也与此同时,被某种不知来源的力量一分为二,削入地表,随着‘轰隆’一声,彻底崩塌。
啪嗒。
同时崩塌的,还有诸多楚地凡民心中的那根心弦。
天空之中,有淡淡的血腥气弥漫。
那是诸王的血,是古老者的血,是属于...‘神裔’的血。
南楚之主的怒吼消逝无踪。
披甲的古老者奔赴宫阙,一去不返。
诸多卿士更是十陨其九,只余下那寥寥逃窜而出之辈,亦是断肢浴血,面露恐惧。
公输仇面色僵硬了下。
他摸着脑袋的手臂,突然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作为足以和上卿争锋的诸子,他即使不能参与战局,但随着局势明朗起来,也亦是能隐约察觉得到...
那楚王宫阙如今,貌似...
已经没了生灵的气息。
“什么杀神?!”
公输仇心中惊悚,随后二话不说,就要去拉一侧的蓝衫少年:
“小子,跟我走!”
“今儿个的丹阳,出了天大的事儿了!”
不知那动乱底细的公输仇,怕那王宫发生的一切余波卷到周边,所以就想带着赤霄匆匆离开丹阳。
可,就在转脚还未离去之时。
却见得那已彻底坍塌的楚王宫方向,有道周身不染尘埃的白衣青年,脚踏大鼎,执剑横空,如入无人之境。
他的衣角虽不染一丝一毫的血。
可身上透漏的气息,却是一片杀伐!
这一刻公输仇的血液凝固了。
从那人的身上,他好似看到了一人执剑,立于尸山血海之上,谈笑自若!
而且,那人他还认识。
正是正午之时,在他这饮了一杯热茶的那人!
不仅如此...
他自内城宫阙离去后,没有去任何地方。
而是不偏不倚,返回了自己的这一间茶棚!
只是瞬间,公输仇就欲带着赤霄遁逃。
可他却突然惊觉发现。
这一刻,他们二人的身躯,好像都动不了了。
寒意席上心来,公输仇目光瞪大。
他看着那执剑的青年,心中如翻江倒海,有阵阵恐惧感袭来。
那人...
不会真要在这楚王城丹阳,大开杀戒罢?
当双方距离只余三丈。
公输仇顿感绝望。
差距实在太大了,根本没有挣扎的空间。
因此,他甚至还提前闭上了眼睛,俨然放弃了挣扎。
可下一刻。
预想之中的头颅落地,并未发生。
反而,有两柄闪烁着微微寒芒的短剑,被那青年递予而来:
“走这么急干嘛?”
那人面色和善,只看着一时愣住的赤霄,道:
“我名季秋,自赵国而来,受干将兄临终之托,斩楚王报其大仇。”
说罢,只见他屈指一弹,那两柄各有特性,一者炙热如火,一者冷冽如冰的宝剑,便尽数悬于赤霄身前:
“晌午前认出了你,不过没碰面而已。”
“正好现在给你些东西。”
“此二剑名曰:干将、莫邪,为你父母生前呕心沥血之作,今日我诛杀楚王,将其物归原主。”
顿了顿,季秋复又开口:
“另外,你母亲的父亲,你的外公欧冶子在赵王城,是享誉整个天下的神匠。”
“他很想你,如果有机会,可去见一见他。”
说完之后,季秋闲庭若步,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微微低眸:
“你的父亲,为了报仇,已经付出了一切。”
“有空的话...可以去找你外公,听听他的故事。”
一语落罢。
那少年仍自震惊。
而季秋只是指尖一抹,从太阿上撇下了一道神光,随后并未驻足,迎着那微微冷风,便走出了这座如今,已名不副实的楚王都丹阳。
为何道其名不副实?
因为从今天起,王都的王,已经没了。
旧日的七王至此,已是尽数落下帷幕。
虽天下依然四分五裂。
但假以时日,必将会有一个崭新的时代,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