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咚一声。

两人落水。

或许是雪妖宫寒气凛凛，雪水刺骨，入水一刹那红瑶彻底清醒。

她和梅娘游出水，梅娘狐疑看她一眼说：“你的血和那家伙的血一模一样，他能关闭裂隙，而你能找到裂隙。”

红瑶张口，没有说出话，指着梅娘背后说：“你看。”

梅娘回头，就见以往巍峨宫殿，此刻竟成一片废墟，如云雾一般的梅林也被烧毁。

梅娘压抑着怒气，攥紧拳头说：“无耻！”

红瑶担心问：“梅树没了，你......”

“死不了，”梅娘脸上遍布杀意，“谁会蠢到要死把本体放外面，不过敢动主人的宫殿，我要杀了他！”

娇媚的声音嘲讽：“瞧两只落水狗，在汪汪汪叫呢。”

梅娘拎起红瑶出水，就见扈紫衣依偎的无烛怀里，一双勾人摄魄的眼眸望着红瑶。

“小姑娘，我家主人正四处寻你呢，没想到被小女子碰见了，送上门的功劳，小女子多谢。”

梅娘伸手甩出一条树藤，“狐妖，你最好说雪妖宫的事与你毫无关系，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扈紫衣故作惊恐捂嘴，眼眸带笑说：“不巧，这雪妖宫正是小女子扒的，也怪你们，没事盖那般牢固做什么，害的小女子手都疼了。无烛，吹吹。”

无烛木然低头，没有领悟扈紫衣的命令，只是低头瞧着她递出来的手。

“我杀了你！！！”

梅娘一鞭子抽过去，扈紫衣灵活翻身，呵道：“无烛，杀了她！”

无烛是和鱼师齐名的大妖，除奉神眠之外，扈紫衣依靠无烛在妖界可以横着走，杀了梅娘自然不在话下。

不多时梅娘便落下风。

扈紫衣得意笑道：“早点受死吧，说不定还能在鬼门关与你家主人团聚。”

鬼门关？

红瑶受到提示，立即掏出一个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瓶子，将瓶塞拔出来，瓶内盛着一滴浑浊的水，浑圆，在瓶底滚来滚去。

“无烛！快——”

红瑶惊喜刹那凝固，扈紫衣正站在她面前，狐狸眼笑眯眯说：“别喊了，如今他是我一个人的无烛，除了我的话，谁也不会呃——”

一只熟悉的，血粼粼的手从后背贯穿到胸口。

扈紫衣艰难回头，无烛双眼转为清明，他将手抽出，扈紫衣倒在地上，化作一只紫色狐狸。

“主人......”梅娘头也不回跌跌撞撞离开雪妖宫。

无烛十分平静，看见红瑶，甚至温和笑了笑，“好久不见。”

红瑶捏紧瓶子，意料之外的惊喜，“居然真的有用。”

“此乃何物？”

“忘川水。”

无烛也不问她为何能得到忘川水，笑道：“看来姑娘另有一番奇遇。”

红瑶将瓶子递给他，“我听说忘川河水能引发心中最恐惧的事，想着万一能助你摆脱她的控制，也是一件好事。”

“多谢，”无烛接住瓶身，看了眼里面的水珠，忽而道：“鱼师没有死。”

“啊？”

“所有的记忆，我都有，鱼师没有死，你也不该来。”

红瑶左手捏住右手食指，极银密铁在燃烧，她大汗淋漓还在笑，“来救他。”

无烛笑出声，越笑越大声，在红瑶不解的眼神下笑着说：“真好，本来我也该助你一臂之力，但是这条路你得一个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