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穿了外套,在门口等她了。
祝玫先前给沈钰菲发了消息,说她儿子入学的事情没太大问题,问她家里情况如何。
车刚开出小区,沈钰菲就给祝玫回了电话过来。
沈钰菲开口道,“谢谢你带给我的好消息,玫子,这是我这阵子唯一得到的好消息了。”
祝玫问,“你老公怎么样了?”
沈钰菲叹了口气说,“可能会变成前夫吧。”
祝玫看了一眼叶墨珲,问,“你想好了?”
沈钰菲说,“没有,但只怕也过不下去了,未来谁知道呢?我以为他提了所长,我们能过上好日子,谁知道才半年就出事了。我现在在单位里也混不下去了,他出了这事,别人看我的眼神都是异样的。”
祝玫能理解这种感觉,她问,“想过辞职吗?”
沈钰菲说,“辞了职能去哪儿?所以想离婚,可是玫,其实,其实——这个杀千刀的!”
说着,沈钰菲又哭了。
亲历其中的人有多难熬,旁人是无从体会的。
她问,“人还在留置室吗?”
回想谢衡在的那个留置室,祝玫又担心谢衡了。
把所有人都背在肩上,所以有太多忧愁。
叶墨珲的右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祝玫看着两个人交握着的手,又看了看他的眉眼,心就化成了一滩水。
沈钰菲说,“还在留置室,让我们退赔,可是你知道吗?他所有钱都拿回来了,他收了多少,就往家里拿了多少,自己一分钱都没花,所以我又不忍心了。别人收钱都没事,到他就出事了,我公公进icu了,婆婆又瘫着,他也没亲人了,我又不舍得了。”
祝玫心下暗叹,女人,说现实也现实,说善良也善良。
谁也不是大奸大恶,又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到底都是人啊。
祝玫说,“我不劝你什么,反正你有需要就和我说。”
沈钰菲感动地说了声谢谢,挂了电话。
叶墨珲吻了吻她的手背问,“怎么了?”
祝玫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墨珲说,“每个人都想成为不公平中有利的那一方,但最后每个人都会成为受害者。”
祝玫说,“所以需要一些勇敢的人,去破除人性中丑恶的部分。”
叶墨珲说,“比如祝蓉蓉吗?”
祝玫说,“祝蓉蓉会那么勇敢,我当时也想不到。其实你也很勇敢。”
叶墨珲听她这么说,终于笑了,问,“不吵架了吧?为了那么点小事吵架,有意思吗?”
祝玫晃了晃手指道,“我俩没有吵架。”
叶墨珲哦了一声。
祝玫说,“只是争论。”
叶墨珲翻了个白眼道,“你真会说话。”
祝玫用手机放音乐。
一首不知名的歌。
“最好我在意的所有面容,都不会老。”
电话此起彼伏,这一次是叶墨珲的电话,来电人是任雷明。
他接了电话,任雷明道,“领导,这么晚打扰,汇报个事。”
叶墨珲道,“没关系,你说。”
任雷明道,“我听到一个消息,国家统计局这阵子在市里督查,现在查到我们区里,情况不是很好。”
叶墨珲笑道,“我已经听说了,也被叫去了解过情况了。但不是挺好么?这些事早晚要出,反正都是吕忻的问题。”
任雷明问,“会不会牵涉到前几任的领导?”
叶墨珲说,“吕忻的问题那么多,也不差这一桩。”
任雷明道,“就怕他不肯认,还会牵扯到别人。”
叶墨珲道,“没关系的,我心里有数。”
任雷明连连说,“好,好的。”
叶墨珲道,“如果有新情况,及时沟通。”
任雷明又连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