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傅礼得知肖月晴和傅启的计划时,心里的怒火快烧得他失去理智,恨不得立刻把他们给料理了。
如果他没有途径渠道探听他们的消息,那他可能会疏忽了导致唐挽被抓走,只是这么一想想,他都无法接受。
他也根本没办法想象再度失去唐挽的日子。
傅礼抬起眼睑,看着楼上某处,唇边的弧度满是冷笑和嘲讽。
只是为了一封微不足道的遗嘱,他们就想把他的挽挽搭进去,愚蠢又胆大妄为,简直是找死,送他们去见留遗嘱的人算了。
“他们想绑我?”唐挽挑眉,撇了撇嘴,“那我明天推掉和简大师的约妆,或者请他到我家来,我不出门不就行了,他们还动得了我?”
傅礼回了神,眼里的阴戾散去。
“这样也可以,你明天就待在家里,哪也别去,我会请简大师到唐家去。”
傅礼安了一半的心,说实话他还是想她待在他身边。
“嗯,你放心吧。”唐挽踮脚亲了他一下,笑盈盈的,“但是戏我还是要看的,你要请我看。”
傅礼忍俊不禁,温和下来的轮廓十足的清俊:“知道了,我会去接你。”
他看着唐挽走进花房里,视线隔着干净透明的玻璃跟随着她,有种心满意足的愉悦。
花是很美的,但也比不过她。
她是走进他精心布置的囚笼里的公主。
傅礼摩挲着手指,把心头升腾而出的危险念头压了下去。
他得忍得再好一点才行。
傅礼亲自下厨和唐挽吃了晚饭,送她回唐家时,意外地被唐父唐母留下来谈话。
唐挽没有上楼,坐在傅礼身边听着。
唐母神色很温和,看着傅礼:“婚礼也没几天了,你们可以找个时间,就在婚礼前把证领了。”
这两个月来唐父唐母一直没松口让他们去领证,无非就是想多点时间观察傅礼,毕竟他们一直不放心傅礼深沉的心思和圈里公认的过于阴狠的手段。
他这种特质,从三年前开始就变得越发重了,他们不得不谨慎。
傅礼听了,神情郑重:“多谢伯父伯母。”
唐母接着道:“还有就是,就算你和你父亲的关系有多差,必要的场合你还是要邀请他过来的,我们也不怕实话和你讲,你在圈子里的名声是怎样的你心里清楚,要是五天后的婚礼上旁人看不见你父亲出席,免不了会受一些长辈的指指点点。”
当然,她是不怎么在意傅礼的名声,但要是自家女儿成了傅礼的妻子,某种程度上会受他连累的,所以他们还是希望傅礼在关键场合能顾全大局,保留颜面。
傅礼一时没想到唐母会这么说,他偏头,眸光掠过唐挽,沉默了一下。
明天他就要收拾傅启了,哪会留他到婚礼那天。
想是这么想,但他不可能说出口,于是道:“我明白伯父伯母的意思,请柬我会给他。”
至于傅启来不来得了,全在他自己,怪不得他。
傅礼面上一片沉静,不见阴霾,正在满意点头的唐父唐母压根没察觉他的心思。
翌日,唐挽心无旁骛地和简大师约完妆,刚一卸妆,傅礼就来接她了。
进入御园别墅区,远远的就听见警笛声,唐挽目光从099给她提供的面板上移开,望向傅礼。
傅礼揉了揉她的手指,没说话。
他们一下车,听见肖月晴尖利的叫嚣声:“让傅礼来,叫他过来!”
唐挽已经在099的面板上看过肖月晴如今的模样,但是现下直观看见,仍然有种毛骨悚然的心惊。
肖月晴这些天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瘦得快脱相,此刻面容狰狞,眼白都是血丝,仿佛是殚精竭虑多时却遭遇失败后的癫狂之状。
她正被两名女警押着往警车上走,拼命抖动挣扎,猛然望见唐挽和傅礼,声音更尖了:“傅礼来了,你们去抓他啊,抓我做什么?”
警察紧紧扣着她:“我们接到傅先生报案,你潜入傅先生家中行窃,人证物证皆在,抓的当然是你。”
“不是!”肖月晴近乎崩溃,“是傅礼,你们去抓他。”
傅礼走上前,对警察点点头:“她从我家偷的东西,能不能先给她看一遍?”
警察将物证拿出来,是一沓厚厚的文件。
警察原以为是傅氏集团的机密文件,这年头偷盗公司机密文件也是有罪的。
然而傅礼不紧不慢地翻开第一页,上头明晃晃印着傅墉自书遗嘱。
肖月晴的眼珠子紧紧黏在上面,一面还在喊:“警察你们快看,傅礼违反了遗嘱内容!”
傅礼把第一页抵到她面前,嗓音带着幽冷的嘲弄:“你看清楚我有没有违反。”
肖月晴一字一字地读出来,眼里流露明显的怔愣,光是读了第一条,她就像疯了一样扑上前,抓过了蓝皮文件。
“名下傅氏集团股份……百分之五十一……接受股份转让人:傅礼……”
后面的她都没再看了,光是这是这一条就足够击溃她。
傅礼,真的是傅礼,而不是傅启。
可是怎么可能,爷爷明明说过,股份都会留给她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