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看着她,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
因为拉链坏掉而半露的香肩被完全盖住,温热而清冽的气息也完全裹住她的上半身。
她抿着唇扯开他的外套,忽然被他按住。
他的力道自然要比她大,大掌隔着服帖的衣料握住她的肩,很轻易地让她扯不下来。
她放弃了,和他对视几秒,轻声道:“沈庭,你在干什么?”
宁静又朦胧的月色里,他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的沙哑:“不叫我沈总了?”
她改口:“沈总。”
他微顿,冷白的面容神情都沉了下来,握着她肩膀的大手收紧了一些,但又僵硬地松开了。
他道:“新礼服什么时候送来?”
唐挽转个身,把手搭在窗户边缘,瞧着窗外的辉煌灯火,“宴会快结束了,不换了。”
他看着她的侧脸片刻,她偏过头抬眼望向他,花瓣般娇嫩的唇绽开一个明艳的笑,柔媚的眸子也弯起来,像个勾魂摄魄的妖精。
这一刻他呼吸都暂停了,耳边传来她柔软的语调:“那要不然,我就这样披着沈总的衣服,下去送送宾客?”
他不答,他比以前更沉默寡言,面对她,他嘴笨了不少。
她的笑容淡下来,一把扯下他的衣服,甩在地上的半途被他拦住,重新强硬地盖回她肩上。
这一回,他把西装扣子都给她扣上了。
他在给她系扣子,她盯着他紧抿的唇和低垂的眼睑,气笑了:“沈总,你到底在干什么?”
“不干什么。”他掀起眼帘,定定地看着她,眼底带着几分猩红,“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不要和林景澈结婚。”
他单手拿出手机,点开录音。
唐挽面无表情地听完,随后无所谓地撇开头:“就是这种事?没意思。”
沈庭反而无比认真,重复一遍:“他人品不好,不是好人,你不要嫁给他。”
唐挽唔了一声,歪头想了想,笑道:“可他对我很好啊,每次都哄我高兴,从没让我伤心,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心情一直很好。”
沈庭呼吸加重不少,黑眸氤氲着浓郁的墨色:“你真的想嫁给一个人渣吗?”
“不然呢?你别说他是人渣,他还到不了那个地步。”
沈庭盯着她莹润美丽的眸子,看着她无所谓的神色,握着手机的手指寸寸收紧,他尽量语气缓和一些,轻声对她道:“结婚是大事,你别糟蹋自己。”
她蹙眉,眼里终于有几抹认真:“你觉得,这是我能选择的吗?”
“你能。”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你爷爷疼爱你,你能做出自己的选择,只要你不妥协。”
她像是听见什么难以置信的事,眼眸轻颤一下,不知在想什么,眸子里露出几分讽刺。
她甚至笑了起来,笑得半眯的眼里水雾萦绕,叫他的名字:“沈庭,你知道吗?我曾经爱着的人教会了我一件事,那就是妥协。”
沈庭的心脏被剖成两半,挣扎撕裂的痛楚让他瞬间白了脸色。
仿佛还是当年,他隔着铁栅栏,逼她离开时,心都被砸得稀巴烂的痛。
唐挽慢条斯理地解开他才扣好不久的西装纽扣,把外套丢在他身上。
他不接,外套就掉在了地上。
她靠近他,几乎能感受到他颤抖的呼吸,她笑道:“我活成什么样,都不关你的事,所以你别多管闲事,我现在很开心。”
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才走两步,腰上就猛地多了一个力道,她下意识惊呼一声,整个人被制挟着转个身,回到他面前,她连忙退后一步,后背贴到了冰凉的墙面,避无可避。
面前堵着他高大健壮的身体,她完全被挡在他的身影下,靠得很近,她睁圆了眼眸,抬头看着他。
他一只手就能握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力道很大,扣在她的头顶,完全制挟她。
他低头,薄唇离她喘息的娇唇只有两厘米,他甚至能闻见她的清香,脑海里适时地想起当年,他吻这唇瓣的时候有多甜有多软。
呼吸相缠了几秒,他没吻下去,薄唇微张,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我错了,挽挽,对不起。”
她的泪瞬间滚落,但眼睛却更冷了,“你不要这样称呼我。”
“还有,放开我,不然我就让人把你轰出我的生日宴。”
他扶在她后脑勺的大掌移开,捧住她的侧脸,粗糙的指腹在她唇上摩挲了一下。
很痒,她忍不住把唇瓣抿紧了。
他黑眸沉沉,风暴欲来,声音都压着危险:“你可以轰我出去,因为我在耍流氓。”
他这下毫不迟疑地吻住她的唇,辗转吮吸深入,全部来了一遍。
她的泪落得更厉害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欺负狠了,都快迷糊了。
他稍微松开一些,在她唇边哑声道:“今天你生日,不要哭。”
她啜泣着,“你别多管闲事。”
她的尾音还没落,红肿的唇瓣就再度被他占有。
他这些年在牢里学会了很多,比如手段要毒辣,心思要无情,脑子要清醒。
现在他一个都没做到,讨好一样吻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