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让他冷静一点后,松开他的手,这才扫了一眼林母,她挽住唐爷爷的手臂,委屈道:“爷爷,劳烦您亲自过来了。”
唐爷爷脸色很沉,拍拍她的手背,问:“林景澈那小子真的推了你?”
唐挽更委屈了,“是,我当时都躲开了,他却把我推上去,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唐爷爷眼神变得凌厉:“行了,爷爷知道了……他敢这么对你,这婚不结也罢。”
林母咬了咬牙,缓和脸色道:“挽挽,当时有监控吗?你怎么就确定是景澈推你,说不定是个误会,先等景澈醒了再说吧。”
唐挽:“有监控,伯母尽管调来看就是了。”
林母哼笑一声,“行,那沈总打伤我儿子的事,我们林家也要单算。”
魏赈在外面抽了一根烟,走进来,挑眉道:“单算什么?是你儿子推人在先,难保不是和歹徒是一伙的,我干儿子见义勇为,出手制止他,有什么问题吗?”
林母脸颊一阵青一阵白,“魏爷,这也太强词夺理了。”
可不管怎样,她都不敢说下去了。
有魏赈给沈庭撑腰,就算是林父都不敢造次,更别说她了。
恰好护士过来说林景澈醒了,她连忙去隔壁病房看他。
接下来就是一阵扯皮,林景澈推了唐挽是没错,可他坚持说自己只是脑子糊涂了,绝对不是故意的。
唐家这边表现出了坚定的退婚意愿,林家拉不下脸苦苦哀求,最终答应了。
这几天都在连轴转,两个歹徒虽然都是亡命之徒,但估计是绝望了,吐出了不少事情。
他们受梁岑木雇佣,来杀唐挽。
但关于梁岑木的动机,他们并不知道。
他估计早就做好了事情败露的准备,早早地定好行凶之事,就立马跑路了,距今有二十多天,谁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行踪。
唐挽想去警局,姜澜芳则是想给她开画展,质问她已经多久没画画了,让她不能懈怠,幸好她在主宅,爷爷全给挡回去了。
唐挽来到爷爷的书房,爷爷对她道:“挽挽,关于你的婚事,你有什么打算吗?”
唐挽看着他,“爷爷,我只希望,我暂时不要有婚约了。”
唐爷爷沉吟道:“嗯,也好。对了,我准备了谢礼,给沈庭的,你的准备好了吗?今天就可以登门道谢了。”
唐挽轻声道:“爷爷,您不用亲自去,我一并带过去就好。”
唐爷爷笑了一下,仍旧锐利的双目紧盯她的神情:“沈庭那小子,是个好的,前途无量,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在一起,我不会阻止,可惜啊。”
他确实很惋惜,他这大半辈子识人无数,像沈庭这样的,真的很少见,现在的年轻人,就算是林景澈,都没他这个气质。
唐挽听着他的话,唇边的笑意淡下来,沉默不语。
唐爷爷抿一口茶水,对她摆摆手:“和魏家约个时间,你今天就过去。”
————
唐家给沈庭准备的谢礼,有珍贵的山珍和价格不菲的补品,诚意满满,而唐挽另外准备了一些,全部用礼盒装着,不拆开绝对猜不到是什么。
约好的时间在下午六点,她准时上门。
这是她第一次来魏家,魏家的风格和唐家大不相同,黑白灰三色搭配,透着沉郁神秘的气息。
唐挽进门的时候,魏赈并不在,客厅只有沈庭和几个佣人,佣人们给她端上茶点后就悄无声息地出去,这下彻底只剩她和沈庭了。
“你的伤好些了吗?”唐挽先说话。
沈庭坐直了,仔细看着她,只从她眼里看见关切,并没有别的多余的情绪。
他喉间一苦,但还舍不得移开眼,柔声道:“医生治得好,才两天就没什么大事了。”
魏家请医生,用的药和设备都是顶尖的。
唐挽扯唇一笑,莹润的眼眸露出几分自嘲:“真的谢谢你救了我,这是第三次。”
他声音微哑:“不管多少次,我都会救你。”
“你图什么呢?用命来救我,又推开我,便宜别人,你还挺大度的。”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收紧,黑眸紧锁着她:“我不大度,更不想便宜别人。”
唐挽毫无波动,平静地看着他。
他靠近她,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缓缓打开。
他一靠近,他们之间就超出了正常的社交距离,彼此的呼吸,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声音很轻:“挽挽,我后悔过很多事情,但最不后悔的就是遇见你,更不后悔打死王啸,重来一百次一万次,我都会杀了他,我不怕背负人命,不怕坐牢,只要你没事。”
“挽挽那么聪明,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我以前对你,感到很自卑,我打心底里觉得我配不上你,所以我被轻易地说动,放开你,让你嫁更好的人,配得上你的人。”他唇边多了几分苦涩的笑,“那时我真大度,像个傻子、老好人。”
“那你现在像什么?”
他黑眸深处浮现一抹猩红,“我现在,是个坏人、疯子,我想杀了三年前把你拱手让人的我,还嫉妒任何可能得到你的人。”
唐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