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愣了愣,眼底不自觉地浮现酸涩。
她真的很喜欢他,喜欢他给她带来的欢愉,喜欢接吻的时候他的热情。
但她不太喜欢他的敏锐,他已经感觉出他们之间似乎越来越远的距离,所以发出变相的祈求。
唐挽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周末一起吃饭吧。”
“好啊。”他的语气一如既往,“我接宝贝来我这边怎么样?”
唐挽听着那声久违的宝贝,忍不住笑了出声,“什么啊,是去你学校吗?”
陆野连忙道:“不是啦,我在外面也是有房子的,挽挽来我公寓这里,我们一起做饭吧。”
她答应了,看着落地窗垂落的窗帘。
婚姻和恋爱是不同的,她和陆野走不到最后,这段感情会顺其自然地走到尽头吗?她希望结局能平和一些,他千万不要变成剧情那样。
因为太累,她闭上眼就睡着了。
陆野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含笑的唇角渐渐下落。
周末,唐挽如约和陆野一起做饭。
陆野在校外的公寓就在体院的对面,他不缺钱,觉得房子不错就买了下来,可以随意地摆布,房子看起来很乱,因为要接她来,他还特意收拾整齐。
她是第一次去他住的地方,他做菜没有楚湛好吃,但炸鸡做得很像样,很好吃。
饭后一起打了一局游戏,她输了,气呼呼地丢开手柄。
陆野凑过来哄她,她很快笑了,推着他的脸挡住他的吻,被他压得往后退,直到退到沙发的角落里,被他压住吻住了唇瓣。
他高大的身躯挡了光,让这角落形成彻底的暗区,仿佛某种巨型猛兽的巢穴。
捕猎的猛兽按着平时最爱吃的猎物,少顷,传来啧啧咂咂进食的声响。
她可能不知道她走进男人的独居地有多危险,也高估了他的自制力。
她的修身毛衣被卷起来丢到了地上,布着厚茧的大掌带来绵绵密密的酥麻,她因他的高热而心惊,半阖的眼眸无力地掀了掀。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原来这段时间改变的不仅是她一个人,他也变了好多啊,肌肉变得更结实,气息更加沉稳,还有褪去了莽撞和青涩过后,那让人面红耳赤的成熟魅力。
他的吻换了地方,她睁开了眼睛,用手指抵住他的薄唇,嗓音很轻:“陆野,到此为止。”
陆野顿住,克制住滚烫的呼吸,抬眼看向她,落入她清明如镜的眼里。
他多日以来的心慌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他忍不住亲吻她的眼睛,让她颤抖地闭上眼。
不多时,她的眼睛变得雾蒙蒙的,笼着潋滟的波光,艳色遮盖了清纯。
“挽挽。”陆野握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幽深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她,“这里是你的,永远都是。”
唐挽仍旧为他心动,咬唇笑了片刻,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唇齿相碰。
她喜欢这个人,比之前都要喜欢,以前她认为没有到带他回主宅的地步,但现在她觉得已经达到了。
她的婚姻真的不能由她选择吗?选一个她喜欢的人……
她翻身压在他身上,撑着下巴看着他,思考着。
————
唐挽和楚湛都着手准备这个学期就毕业,他们学分已经修满了。
虽然学院方面不希望他们提前毕业,但考虑到他们的实际情况,还是走程序给他们办了毕业手续。
他们提前毕业的事情没有大肆宣扬,甚至没有其余学生知道,但唐挽告诉了陆野。
为了庆祝她毕业,沈廷他们给她准备了大餐。
唐家主宅,她还有楚湛还是沈廷三个人一起用餐,气氛是难得的融洽。
但快乐总是少数,两天后就是唐父唐母的忌日,他们一同去祭拜。
花束放在石碑旁,他们低头默哀,许久不语。
祭拜是一个很肃穆的过程,他们不戴帽子,也不戴手套。
细细的雪花飘在他们头上肩上,他们抬起头的时候,眼睫上细小的雪花簌簌地飘落。
沈廷轻轻抚去唐挽头上的雪白,把她的围巾往上提,柔声道:“还要再和爸爸妈妈说说话吗?”
唐挽点点头,沈廷和楚湛便走远了,在台阶下望着她,静静等候。
唐挽跪坐在石碑前,通红的指尖拂过黑白照片,一阵恍惚。
多年前那么痛苦的记忆,仍然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设置好了似的,走灯般放映,让她重复经历痛苦,一丝一毫,分毫不差。
她歪了歪头,抬眼看向远方。
天地成为雪白的主导,哪里是天,哪里是地,界限并不分明。
她垂眸看向父母,低声道:“爸爸妈妈,我很想你们,我爱你们。”
“爸爸妈妈能不能告诉我,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说完,她自嘲般掩下眼睑。
又是一年过去,唐挽已经在集团内站稳脚跟,哪怕沈廷仍然是执行总裁,谁也不会再忽略她的命令。
可能是因为这个,她认为自己能主导自己的人生了。
于是这天晚上,她和沈廷用餐后,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和他道:“叔叔,我想婚姻上门当户对并非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