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姜钰雪不禁再次蹙眉,语气变得急促质问对方道:“之前按照你的指导已给裴玄先生送去了诸多珍贵药物,为何效果甚微不见好转呢?”
对此,陈大夫也是无可奈何般摇摇头叹气回答。
“那还得看他本人是否有按时服用,并严格执行医嘱才行。像这种无视休养原则随意走动者,即便药材再怎么灵验都无法真正发挥作用。目前他还能勉强维持生机实属万幸了;长此以往下去,估计不出一个月就将落得终身残障。”
这种对比让她感到十分困惑。
他平日里总是机关算尽,一旦涉及自己的安危时却毫不在乎。
等到此人清醒,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复杂情感暂时压抑下来。
姜钰雪让紫瑶领医生去煎汤药,希望能借此稳定他的病情。
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尽管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担忧。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时,她猛地抓住裴玄的手腕使劲一握。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显然让对方有些措手不及,但更多的是传递了一种复杂的感情,仿佛既有关心也有不满。
“若公主继续这样用力,恐怕很快我的手臂就不保了。”
裴玄睁开眼睛,眼神中虽然流露出一丝虚弱,却依然带着几分顽皮。
他的语气显得异常冷静,仿佛在试图缓和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见状,姜钰雪的话语里难免带了些讽刺,“你既然连命都不在意了,毁掉一只手又有什么打紧?”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愤怒与不解,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不珍惜自己。
裴玄借机坐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期盼地问道:“难道公主动心了?”
这个问题几乎脱口而出,显然是他对两人关系的一次试探,也是对他内心深处渴望的一种表达。
“可笑!本宫怎么会为了外人牵肠挂肚?”
姜钰雪松开他的手转过身去说。
她刻意强调了“外人”这个词。
提到“外人”二字令裴玄的表情瞬间暗淡不少。
他故作感慨道:“说得对,旧情已逝,公主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是恩德浩荡。那我也不宜打扰太多......呃咳咳咳……”
这一串接连不断的干咳声显然说明他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容乐观。
听见他接连不断的干咳声,姜钰雪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回身把他按回被褥之上。
“你想病死在我这里,给本宫添个谋杀朝廷大臣的名声吗?”
她的话语严厉而关切。
被压回床榻的裴玄趁机拉住了姜钰雪,导致两人几乎脸贴着脸相对而视。
那一刻,裴玄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滞。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心中涌动的情绪似乎已经无法掩饰。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公主要用药了......”
这个声音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屋内的紧张气氛,让两人都有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抽身而退。
结果紫轩刚进门看到这一幕,立刻放下手中东西往外逃去。
“公主您请便,我刚才啥也没瞧见。您二位尽管安心,外面有我们和紫瑶守着呢,不会让人看见的!”
她急急忙忙解释着。
闻言,姜钰雪迅速抽身离开,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绯红色泽。
她意识到此时此景可能被人误解为某种尴尬的关系。
于是果断做出回应以消除潜在的疑虑。
她转过头,不愿让对方注意到自己脸上的变化。
“本宫尚有些事务未了,裴大人服了药后便自行安排吧。”
这句话显然是在表明希望裴玄能够尽早离开的意思。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想让裴玄离去,但裴玄却仿佛没听懂似的,说道,“感谢公主体恤微臣,那微臣只好在公主府上多叨扰些日子了。”
他的语气轻松自然。
“你——”为了留在府中守护她,裴玄简直是置自己的名誉与前途于不顾。
这样的坚持让她觉得十分棘手。
他的洒脱对她而言是一种负担,因为她清楚这样做会带来的各种潜在麻烦。
“你知道皇帝本就对我和你的关系心存疑虑。倘若你还继续呆在这里,最多十天他就会对你采取行动,难道你不惧怕吗?”
她的话中有几分警告的味道,也显示出她在乎对方的安全。
府内诸多要事亟待解决,哪有闲暇去揣摩裴玄心中所谋。
干脆利落地遣走他是最理智的做法。
“叫人来,准备轿辇,即便抬也要把丞相送回自家宅院里。”
这是最后的决心。
无论如何,此人不仅不应留下,而且必须从心底断绝所有念想!
按常理讲,裴玄被强行逐出应是愤怒万分才对。
但意外的是,对方既无反抗也未表现出不悦,而是温顺地上了返程的车辆。
这平静的反应背后隐藏着什么呢?
途中近侍终于忍不住问:“公子不是曾打算利用病弱形象吗?为何最后却被公主逐出?难道……她是不再愿意见到你了吗?”
本小章还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