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皇上威压凛然,眼神阴鸷:“我大肃的公主,应该如雪儿那般贤良淑德、冰清玉洁!而非你这般乖张恣意!”
他一把取过长鞭,冷冷盯着地上跪着的宁云舒,厉声质问,“你可知罪?!”
宁云舒回之以视线,不卑不亢:“女儿没罪!”
倏地一鞭子落下,宁云舒霎时间竟然没有半点感觉,然而在鞭子抽离的那一瞬间,皮与肉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着生生分离了一般痛如骨髓!
“公主!公主!”桂嬷嬷心疼地欲冲上去,然而下一秒却被殿中的侍卫给架住。
“把这个老刁奴拖出去打!看护不周留着何用!”皇上的声音冷厉至极。
宁云舒吃痛地咬牙,冷汗直流:“女儿没错,嬷嬷也没错,请父皇明鉴!”
再一鞭子落下,力道没有丝毫减轻。
“没错?!你还要狡辩!欺君之罪该当如何!”皇上说罢紧接着又是一鞭子落下。
连续的两鞭让宁云舒直接疼得趴在了地上,鞭子所过之处犹如凌迟一般。
据说没人能够在这个鞭子下撑过二十鞭。
“女儿……没有欺君……”她有气无力,眼前重影叠叠。
“长公主,你就如实与皇上说了吧,莫要一错再错。”萧贵妃温柔劝着,脸上很似关心。
宁云舒嘴唇翕动,是她不想说吗?可面前之人哪里留给她半点解释的机会!
淑妃嗤笑一声:“萧贵妃此刻也信她满口谎话了?方才不是还嚷嚷着要传太医?”
萧贵妃顿时被怼得哑口。
“闭嘴,谁敢求情朕一起打!”皇上狠狠瞪了二人一眼,二人瞬间噤若寒蝉。
皇上站在宁云舒面前,呼吸沉重:“朕再问你一遍,你可知罪?!”
“女儿……没罪……”
鞭子又一次落下,宁云舒嘴角涌出鲜血,滴落在黄金铺成的地上分外妖冶。
“最后一遍,你可知罪!”皇上的手气的颤抖。
她嘴唇艰难翕动,身体趴在地上已经无力支撑:“女儿没罪……”
“冥顽不灵!”
挥鞭落下。
宁云舒知道,再受一道鞭子她便扛不住了,实在是太疼了,比当初老单于的匕首一刀刀插进她身体里还要疼。
只是这一鞭子却迟迟没有落到身上来。
“皇上手下留情!”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宁云舒的耳朵。
她没有力气抬头,但不用看也知道来者是沈琰,而且,他就在她的身边。
模糊的视线中,鲜红色的液体一滴滴从高空落下来。
宁云舒心下一怔,他用手替她接住了皇上的鞭子!
沈琰的手缓缓松开鞭子,霎时间手掌心皮开肉绽。
他仅仅接住一鞭都如此疼,她如今背上伤痕累累不知该有多痛苦!
他本是来向皇上禀告军情,可刚一进宫便听见宫人的私语,是有关于宁云舒的事情。
然后来到朝阳宫便看见她被打得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的一幕。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冲上来替她当下了这一鞭,他也不知究竟为何。
“大将军,你这是何意?!”皇上见是沈琰,虽还是怒不可遏,但且恢复了几分理智。
“皇上,长公主犯错应送入宗人府先收押调查,否则恐生微词。”沈琰语气凝重。
皇上沉眸,看向地上奄奄一息之人亦是明白。
他即便生气,但总不能真打死了她,那群朝堂上的老顽固最重规矩,凡事都要依律而行!
“罢了!将长公主关进宗人府!”
侍卫走上前来左右将宁云舒架了起来,她也终于看清了沈琰的脸。
他的眼神还是如七年前那般冷峻,她还以为他挡下那鞭子是为了她,结果只是因为她若死在了这里不合规矩罢了。
沈琰目光看去,她嘴角鲜血分外醒目,她半睁的眼中是不甘与绝望。
为何,他的心会疼……
他想要阻止,却不能。
至少送去宗人府才能暂时保住她的性命!
“童童!”贤妃与宁煜、宁陌雪赶来正好看见侍卫将满身是伤的宁云舒架起来。
“参见父皇。”宁陌雪欠身行礼。
皇上看到这个女儿,原本紧绷的脸上才舒缓了不少。
若是宁云舒也能有雪儿半点温良又何至于此!
“你们怎么来了?”皇上问。
贤妃从侍卫手中接过宁云舒,顿时美目噙泪:“皇上,童童她冤枉啊!”
宁煜看到宁云舒着气若悬丝的模样亦是焦急:“父皇,儿臣能证明云舒确实是冤枉的!”
宁云舒虽然虚弱,但是听见二人的声音还是用尽力道抽出了在贤妃怀中的手臂,紧接着身子无力一个踉跄重重摔在了地上。
“童童!”贤妃想去扶,皇上满含怒意的声音先打断了她的动作。
“你就是这样教他们的?!为了替这不成器的女儿求情,竟想让煜儿和雪儿一同欺君?!”
贤妃含泪连连摇头:“不,皇上不是这样的,臣妾没有。”
淑妃上前来,煞有其事,道:“皇上,您看吧,臣妾就说是贤妃疏于管教!如今连大殿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