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拽着蒋雪柳去了宿管那里。
宿管开学这几天是最忙的时候,一听两人是这种没意义的口角,都不想多管。
近日里还冷,好多新来帝都的学生水土不服,刚来就发烧,要么吃坏了肚子,只要人在宿舍,都得她去安排,有的是她忙的。
她听完江云和蒋雪柳的阐述,随意调解了几句,见两人谁也不服谁,都觉得自己有理,索性拿出花名册,指出她们系的那几间,让她们自己去找学生调换,重新换个宿舍,把这两人隔开,免得再生是非。
宿管老师表情很严肃:“都是来上学的,学业是第一位,同学之间都是新认识的,第一回住一起,有点摩擦很正常,你们都是大人了,都成熟一点,别闹小孩子脾气。”
江云本来就是想重新分宿舍,见达到目的,便不再多说。
但蒋雪柳第一次被人这么欺负,又被踢了屁股,属实压不下这口气,还想和宿管老师争辩。
宿管老师把手上的笔立在嘴巴前,做了个“嘘”的动作:“打住,你们两个也不想把这事闹大了,开学第一天就记过吧?”
蒋雪柳:“……”
蒋雪柳愤愤的瞪了江云一眼,作势要去踢她,想把面子找回来。
江云灵巧躲过,对宿管老师道了声谢,直接就走了。
江云去本系的几间宿舍里转了一圈,想找人换换铺位。
她走得快,蒋雪柳也跟的紧,似乎是打擂台一样,想看谁能先换到满意的屋子。
蒋雪柳想的很简单,她得表现出是她看不上江云,所以才不跟她住一间,绝对不能叫她捷足先登了,好像是她看不起自己似的。
江云见她这么积极,也就顺势放缓了脚步,蒋雪柳有送饼干的情谊在前,又许出不少好处,不一会儿就谈好了一个姑娘跟她换位置。
江云四处看看,倒是找到了个熟人:“周晴?”
周晴正端了个水盆从水房出来,盆里是她刚洗好的衣服。
她们两人是同系,本来周晴也想跟她住一间屋的,不过她提话头提的晚,等到江云去看宿管名册时,她那间已经满了,其他宿舍也没两个空位,这事情也就搁置了下来。
要不是今天和蒋雪柳吵架,按照宿舍的管理制度,轻易是不让调换的,谁都能换的话,这不就乱套了?不小心记错几个名字,真有什么事,宿管上哪找人去。
周晴看见江云也是眼前一亮:“江姐!”
江云穿过来那年18,如今过了两年,已经20了。
周晴这小姑娘如今却才刚满18,叫她一声姐正合适。
蒋雪柳路过江云,看她还在水房外面跟人闲聊,立刻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换了宿舍我就会放过你,你等我等着!”
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似乎只把江云当个被她抛弃的垃圾。
江云对这种幼稚的放狠话早八百年就免疫了,闻言也是轻飘飘一句:“小心脚下。”
蒋雪柳不明所以,还以为她在说自己,结果脚底一滑,差点在水房门前滑倒。
和她换宿舍那个姑娘赶忙扶住她,才免于她出更大的丑。
蒋雪柳暴怒:“谁在地上弄这么多水呀,有没有素质!”
江云朝周晴招招手,两人不再管其他事,走到一边说话。
周晴好奇的看看蒋雪柳,又看看江云:“江姐,什么情况?”
江云还在那套说辞:“她想校园霸凌我,被我拽宿管那去了,宿管允许我们换宿舍,这不,她已经找到人换了,我还正在找呢。”
周晴恍然大悟,然后立刻拍了拍胸脯:“这事好办,我跟你换!”
江云摇摇头:“不用,你不是想和我住一间吗?我去你们宿舍问问,看有没有人跟我换。”
周晴一喜:“行行行!要是有人愿意换那就太好了。”
江云去了一趟周晴的宿舍,问了一圈,几个人都不知道什么情况,怕染上是非,态度都不是很积极。
江云便道:“五块钱。”
立刻就有人站了起来:“你说真的?我跟你换!”
周晴顿时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她拉拉江云的袖子,这可是五块钱啊,省着点够吃大半个月饭了。
这也是周晴给自己定的预算,一个月六七块钱伙食费,能省则省,她不在乎颜面,如果食堂有其他人的剩饭,瞧着干净的,她也是愿意吃的。
不过这个年代剩饭的情况还是少,大家都不够吃,要想吃同学的剩饭,还得认识几个手里宽裕的人才行。
周晴痛心江云用五块钱换宿舍,那个换宿舍的女孩家境也普通,虽然可以温饱,但白得五块钱的事情还是很少见的,见江云真的拿出五块钱给她,也高高兴兴的收拾行李去换了。
宿舍还有另外两人,此时见这人得了钱,也深恨自己反应慢,失去了发财的契机,心里后悔不已。
等到江云也回去收拾东西了,这两人便问晾衣服的周晴:“她是什么来头?”
周晴正为自己痛失巨款而感到扼腕,要不是想和江云住一起的念头在最高峰,她是很愿意挣这笔钱的。
城里工人一个月三十块钱,他们乡下的,又住在山沟沟里面,进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