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崖一整个五雷轰顶:“不不不、不是沈翊辛的?”
江云同情的看着他:“是的呢!爸爸。”
江崖也顾不得忧郁了,转身就要回去质问白珍珠,走到一半又折回来:“那个男人是谁?你在哪看见的?他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江云嗑着瓜子,老神在在道:“那个男的好像叫李威龙,住菊花胡同第三家,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不知道,反正我前几天还看见她大晚上跟那个男人手拉手一起回屋呢。爸爸,这事你还是早做打算吧,真要闹大了,那可太难看了。”
江崖额头青筋暴跳,跟她道了声谢,转头就往家赶。
家里,白珍珠也很彷徨,嫁妆没了就算了,聘礼也带不回去,她都能想象到婆家的脸色。
像江家这样的人家,有底子,也要面子,一般来说,家里嫁女儿,嫁妆都不会比聘礼少,如果是那宠女儿的人家,双倍嫁妆也不是罕见的事情,虽然现在不流行婚礼大办,但私下里的私房钱谁管?
她本以为自己靠结婚就能得到一大笔钱,聘礼和嫁妆都捏在手里,在婆家腰杆子也硬,但现在一切都完了,楚悠蓉甚至连聘礼都不给她留,她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现
在的民间风俗因为延续传统,大部分讲究的还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聘礼是给岳父岳母养女儿一场的补偿,男方也是用聘礼聘一个媳妇儿回去给自己料理家务,生儿育女,以后娘家的事基本就归兄弟了,女儿不用管了,所以娘家人不让女儿把聘礼带回也是说得过去的。
因为这个原因,白珍珠甚至没办法挑楚悠蓉的理,毕竟她只是个养女,也真的被江家养了二十年,衣食住行从来没亏待过她,所以这聘礼,楚悠蓉说不给,沈家也不能卖开脸去要。
只是普通人家嫁女儿和他们这样的家庭嫁女儿到底还是不同的,他们这样的人家结亲,总是要多参杂一些现实因素在里面的,讲究一个强强联合。
楚悠蓉连聘礼都不想给她,以后又怎么可能给她江家的资源使用呢?
白珍珠感觉心里哇凉哇凉的,有一种自己折腾了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
可她现在还不能灰心丧气,聘礼和嫁妆都没有了,如果连沈家儿媳妇这个身份都没有,像她这样怀过孩子的女人,又要去哪找出路呢?总不能真的回乡下去当村姑吧。
乡下是什么地方,上厕所都没有马桶,夏天旱厕里全是
蛆,她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种生活!
白珍珠越想越觉得前路艰难,可事已至此,也没机会再走回头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她摸摸肚子,还好,还好她已经怀孕了,有这个孩子在,哪怕婆家要给她脸色看,看着孩子的份上,也不会真把她怎么样的。
白珍珠长舒一口气,没事的,没事的,她要坚强,不管多少人抛弃她,只要沈翊辛没有离开她,那么她还是会有好日子的!
这个念头刚刚想完,楼下忽然传来一阵躁动,江崖凶恶的声音传上来:“白珍珠!你给我下来!”
白珍珠一抖,茫然的打开门下楼:“爸,什么事?”
江崖恶狠狠的看着她:“你给我说清楚,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白珍珠的脑袋宕机了一秒:“啊?”
江崖:“我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看着江崖质问的眼神,白珍珠慌了,她有一种事情败露的恐惧感,可本能的反应还在保护她,让她开口狡辩:“是、是翊辛哥哥的呀……”
江崖反手拿起一个茶杯,砸到白珍珠面前:“还敢撒谎!我问你李威龙是谁?”
白珍珠的脑子嗡的一声,脸色惨白:“是、是……”
“是”了半天没说出来,又忽然反应过来:“爸,我、我不认识这个人!”
江崖冷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声音低哑:“你当我是傻子?”
白珍珠摇头:“不,不是……”
江崖走上前,对着她不久前刚挨过巴掌的脸,又是狠狠一巴掌,然后骂道:“我去过菊花胡同了,那边的人都说见过你,你还在那过过夜!你居然跟我说不知道李威龙是谁,你在这骗谁呢,你这个下贱东西!”
养女倒贴男人未婚先孕,已经足够丢人了,但现在有人告诉他,不止是未婚先孕,她还朝三暮四,怀了野种,江崖简直不忍直视!
他大骂:“滚!立刻滚!不管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反正我们江家是容不下你了,你自己回你家去吧!”
白珍珠吓死了,连滚带爬的过去抓他的裤腿:“爸!爸!你别赶我走,我马上就要嫁给沈翊辛了,我是有用的,我可以给家里帮忙的,求你别赶我走!”
江崖把她拽开,对着厨房大喊:“王妈,王妈!立刻给她收拾行李,把她给我撵出去!”
白珍珠失声尖叫:“爸,你不能这样对我,爸!”
看着白珍珠哭的满脸是泪,涕泗横流的模样,江崖
面沉如水:“滚,看见你我就觉得恶心!”
他是个传统的男人,最看不起朝三暮四的女人!
王妈急匆匆赶出来,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场面,心里暗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