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阿九遇险(1 / 2)

是夜,莲香端着一碗温热的燕窝走进沈容的房内,看见沈容半靠在美人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十分认真。

莲香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这段时间,姑娘掌家看账本也太辛苦了,晚间都还在看。

可当莲香把燕窝放在美人榻边上时,不经意一抬头,稚嫩的小脸微微一僵。

被摊开的书侧上面,不可描述的图案绘声绘色,其上玉体横陈,栩栩如生,当真香艳极了。

莲香红着小脸,十分心虚地看了看窗外,又看看外室,见没人进来,方悄悄松了口气。

姑娘竟然……在看那么不正经的书!

她刚刚替姑娘感到辛苦,合着人家在这里悠闲地看着小黄书?

莲香压低声音,仿佛看书的是她,“姑娘……您怎么能看这种书呢……”

沈容目不转睛地翻了一页,“看书自然是为了长知识,”沈容一本正经,“你还小,自然不懂其中关窍,等你及笄出嫁那日,我就把这些书继承给你。”

莲香小脸涨红,呐呐出声,“我才不要!”一副被流氓调戏的样子。

明明姑娘也没比她大多少啊……

沈容拿起燕窝喝了一口,温滑清甜,让她在这冬日里舒服地微微叹气,目光从书册上离开,暖暖的身子让她思绪有些飘忽。

府里的事暂时全部由她把控着,大房既然交出了掌家权,不管她们是怀着看热闹的心还是怎样,再想拿回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距离沈家被人诬陷还有近一年的时间,接下来就要学些心机手段去拿下这个未来的淮安王了,届时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

拿捏一个人,最高明的手段不是去讨好他,而是要有与众不同的神秘感,让人抓不住,也摸不透,这人一旦对旁人有了好奇心,那就是其落入陷阱的开端……

至于谢寻,沈容想到刚刚星弦送东西来的模样,就忍不住冷笑,他谢寻也有坐不住的时候。

看吧,一旦掌握了主动权,该急的就是别人了,站在高处,看得远了,人也就没有刚开始回来时候那么紧绷了。

此时她似乎能感受到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玩弄心人的那种快感了……

忽然,院子外传来一些动静,觉察到某种微妙,沈容合上书透过窗户朝院子瞧去,以此同时还不忘在看过的那一页放上书签。

果然,没一会,曼禾掀帘而入,屋内暖融融的气息扑面而来,“姑娘,外面一个叫韩术的马奴来见,我瞧着他慌里慌张的,便没敢耽搁。”

自此沈容许诺沈家下人相互告发之后,容音阁时不时也有人前来求见,都是些不大不小的事,多半是曼禾在处理。

可说直接点名要找沈容的,还是第一个。

沈容起身,莲香立刻就要给身着寝衣的沈容更衣,沈容推开莲香的手,随手拿过架子上的大氅一披,便大步出了门去。

刚走到院子,沈容便瞧见韩术脸色苍白,慌乱地都有些六神无主了,哆嗦着的手上沾了些……

那是血!

一靠近,一股子血腥味果然扑鼻而来,见到自己,只见那韩术眼眸一亮,“噗通”一声,他跪倒在她面前。

“三姑娘,求你救救阿九吧!”

沈容皱着眉一把抓起韩术就往外走,“边走边说。”

韩术一个踉跄,被拖着走了几步后才勉强跟上沈容的脚步,声音有些颤抖,“阿九他昨晚出府了,一天都没有回来,我正担心呢,才想出府找找,一扭头就发现他浑身是血晕倒在马厩里……”

其实韩术说了些慌。

他瞒着马厩掌事偷偷把马借给阿九,本身就是犯了马奴的大忌,作为马奴是没有权利支配他自己负责照顾的马匹的。一匹普通的马都要快百两银子,要是伤了丢了,如此大的数目,他如何赔得起啊,他的月银也才一两银子出头!更何况还要面临掌事的责罚。

当晚,阿九没有骑马回来,他不敢声张,想着再等等,谁知道等了一天一夜,等来的却是浑身是血的阿九。

万幸的是,阿九没有食言,确实把马骑了回来,马匹只受了些轻伤,养几天就看不到了。混迹底层的他,一看阿九身上那剑伤就知道,那整齐尖锐的伤口,定然不是那些没有章法的土匪流氓所为,能把身姿矫健的阿九伤成这样,有如此厉害的仇敌,阿九定是隐瞒了什么……

再者说,给阿九治伤需要一笔不菲的费用,他才拿到的一两多月银简直杯水车薪,更别说身无分文的阿九本人。

他能想到的只有上次救过阿九的三姑娘。

如今三姑娘掌家,他在赌,赌三姑娘和阿九那微妙的关系,也赌三姑娘的善心。救阿九,更是赌自己的未来……

夜里的冷风如刀,割得人脸生疼,一股股寒意透过大氅的缝隙钻入沈容温热的身体里,身体里舒适的温热迅速流失,阴冷刺骨。

刚拐过回廊,只有马厩旁有一排昏黄的灯,微微晃动着,四周静得可怕。

等等!

沈容猛然停下脚步,犀利的目光落在还在晃动的灯笼上,拧眉扫过地上蔓延到角落那间屋子的星星血迹,顿时屏住呼吸,浑身紧绷起来。

有人……巡着痕迹追来了……